坊间每有好事者提及此事,皆感慨万千,满脸唏嘘之色。
多年后,市井酒楼一雅间内,白衣少年聆听说书人慷慨激昂地讲述当年昆仑玉虚的离奇遭遇,不露声色。
宝镜失窃,不过兔死狐悲,那身陷囹圄的三公子玉乔不过沧海一粟,这世间又有多少人真正为他怒极悲极?
“青霜,你推断宝镜现已落入何人手中?”身边同样白衣的先生执起茶壶,为少年斟上一杯。
少年思忖片刻,拿起桌上的竹筷,指向北方。
先生泰然一笑说,“稀世珍宝,人人往之,只可惜那玉乔公子,曾也是饱读圣书,名扬四海,如今竟落得这般下场,不得不说是天妒英才啊……”
酒楼店小二掀开门帘端上一盘炒得翠绿的青菜,目光滴溜溜地在这父子二人周身来回打转,眼前这位身着雪纱锦缎道袍的白衣先生不过二十几岁的样貌,另一位穿着白底暗纹宽袖猎袍的小哥却已有十四五岁小大人的做派,怎么看这两位都不像父子,说是兄弟还差不多。
小二一脸狐疑地退了出去,留下这对奇怪的父子面面相觑。
白衣锦缎的先生脸上没有胡子可捋,只得用手支在下巴上,故作深沉,他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虚而不淈,不如守中。青霜,这世间向来是非难辨,泾渭不分,若能够置之度外,方可身存。”
“孩儿明白。”少年点头受教。
先生眼中难掩担忧之色,“呵呵,你虽通晓,却难处之,为父看得出你心怀善念,并非冷酷决绝之人。”
少年不语,抿了口茶,正待先生继续讲道,岂料先生眉头一皱,不高兴起来,“不过前些天途经潞州,为父问你要几个碎银子买壶当地特酿珍珠红你都不乐意,为父不免开始怀疑你的善良到底是不是真的……”
“父亲。”
“我知云瑶的禁酒令是我自己提出来的,但咱们现在并非身在云瑶,偶尔破戒也没什么,你不说我不说,便不会有第三人知晓。”
先生一改平日里正气凛然的仙风道骨,像个得不到糖果的孩童一般可怜地央求自己儿子。
少年唇角抽搐一阵后,直挺挺地站起身,向外迈了几步,忽然想到什么,又把头转向先生,问道:“此地没有珍珠红,梨花白可好?”
先生和蔼地点点头,少年恨铁不成钢地瞟了先生一眼,旋即离开,毕竟也不是第一次这样纵容他了。
酒楼并无梨花白,若要寻得此酒,必得绕几条街市,去一个叫“梨花坊”的制酒厂购买。
少年信步踏入梨花坊向老板讨酒时,忽然听见有个小伙计在和账房师傅聊天。
“听说了吗,那个昏迷多年的玉乔公子醒过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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