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让儿子当太子的愿望终于实现了,武则天的皇后之位更加牢固,她对此还是比较满意的,但她不会就此止步,因为她在朝中的势力还很薄弱,她要继续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强者在取得政权和巩固地位的过程中,早晚都要清除异己,这是统治铁律。所以,搞政治的人,历来都重视排除异己,培养亲信,这样才能巩固自己的地位,实现自己的政治意图。武则天也不例外,虽然情敌王、萧二人死了,自己的儿子也当上了太子,但这还不够,因为她还有一大块硬骨头要啃,就是那些手握大权的反对者们。接着,他把矛头指向了当初反对她的文武旧臣们。
也许,你会说,知足才能常乐。作为一个女人,不仅坐上了皇后的宝座,而且自己的儿子又当了太子。普天之下,再也没有第二个女人能够相比,凡事都要适可而止,何必非要把文武旧臣赶尽杀绝呢?
其实,武则天何尝不想过几天太平安心的日子,但当时的斗争形势十分严峻,不允许她绷紧的神经有丝毫的松懈。那些反对者对她虎视眈眈,一有机会就会把她从台上拉下来。
虽然武则天有李勣、许敬宗、李义府等人的支持,但许敬宗和李义府资历浅职位低,这些人的力量还比较薄弱,不足以与长孙无忌等一帮老臣相抗衡。而那个李勣是个处事圆滑的家伙,关键时刻就脚底抹油,靠不住。
所以,武则天若想打倒长孙无忌等人,从根本上确保后位稳定,就不得不对这些文武旧臣来一次大清洗。
再看反对派,在经历换易太子的事件后,他们隐隐感觉到危险在步步逼近,好在他们还有资本与武则天对抗,这就是除了被贬到潭州当都督的褚遂良外,他们的官职基本未动,依旧身居要职。比如,长孙无忌仍然是太尉,韩瑗为侍中,来济为中书令。这些官职是反对者的底牌,也是他们最后的防线,必须死守,否则将死无葬身之地。
一口吃不成胖子,这些老家伙在朝中根深蒂固,一下子撂倒他们是不现实的,必须一步一个脚印,一个接一个让他们慢慢消失。
显庆元年(656年)正月,武则天让唐高宗为自己的儿子找几个好老师,以便培养出治国之才。在武则天的怂恿下,唐高宗任命于志宁兼太子太傅,特设太子宾客,由韩瑗、来济、许敬宗兼任,让他们一同辅佐太子。
明眼人都看得出,把许敬宗摆到和韩瑗、来济一样高的地位,是提高支持者的地位,限制反对派的活动。
也许你会说。只要搞掉长孙无忌,其他的人就蹦跶不起来了。的确。擒贼先擒王,这不假。但长孙无忌是皇帝的肱骨,也是朝中威望最高的大臣,想扳倒这种重量级的人物,难度较大,而且如果贸然对长孙无忌下手,会引来朝中众大臣的反对,这种不得人心的事情还是不做为妙。
所以,武则天准备绕开这堵墙,对其他反对者下手。把长孙无忌彻底孤立起来。
武则天准备亮剑,以长孙无忌为首的反对派也不能闲着,必须接招,伺机反扑,否则连反扑的机会也没有了。
若想搞垮武则天,自然是反对的人越多越好,但朝中的臣子们见皇帝和武则天穿一条裤子,所以都不愿意趟浑水,不敢拍着胸脯表态反对武则天。
官场中的人都习惯于自保。他们既不敢得罪武则天,也不敢得罪手握大权的长孙无忌等人,于是,选择了在夹缝中求生存。更多的人做了骑墙派。
对于官场中的老油条们,反对派没辙,只好另觅他人。这时。被贬在外的褚遂良进入了反对派的眼中,如果把褚遂良调回朝中。那么反对派的实力就会增加不少。于是,褚遂良的好朋友韩瑗被推出来。做了急先锋。
天授元年九月初九,正是遍地黄花、秋高气爽时节,神都洛阳艳阳高照,明堂上空祥云缭绕,一只高傲的凤凰就耸立在明堂巨大的圆顶上,明堂四周簇拥着金色、碧色和白色的各类彩旗。身着天子衮冕服饰的武瞾登上应天门城楼,呼前拥后的是满朝文武、王公贵爵。
在经历了侍御史傅游艺率关中九百余人奏请她废唐立周,又有文武百官和全国各州县共六万之众以同样的请求向她上疏之后,被称之为武周的一代王朝,以她的正式登极而就此建立,此时,离光宅元年她以皇太后之身临朝称制已有六年,而在之前,她以“二圣”姿态出现在朝廷则要追溯到二十几年前的高宗麟德年间。更改年号、大赦天下的敕令已下,赐酺七日就要开始,举国同庆的序幕就此徐徐拉开。
踌躇满志的武皇,神采飞逸,气度非凡;站在高高的城楼上,她俯视这大千世界,芸芸众生,那种以女皇之尊主宰天下的神圣和威严,使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荣耀。
武皇珍惜这份非同凡响的荣耀,深知这一切都来之不易。她用自身的感受来审视世事,评断是非,确定取舍,逐步实现自己的抱负。从光宅元年开始,她就以太后这一特殊身份,发动了一场旨在由她来取代李氏王室的特殊革命,把朝廷推向无常的漩涡;她用铁鞭加匕首的御马术来驾驭群臣、对抗李氏王室,又用怀柔的手段招揽和扶持大批亲信,使群臣在急剧的动荡中迅速分化、瓦解,最终按照她的意志和意向重新组合,撷取了一个本不属于她的世界。
如今,武周王朝已经建立,接下来,她就要接受“圣神皇帝”这一尊号,这是她的皇权身份所在,象征着一代女皇的神圣和尊严。
她需要皇权下的神圣和尊严,就在前不久,还率领文武百官拜洛受图;那浩浩荡荡的队伍,那别开生面的场景,尽管在很大程度上只是虚张声势,有些事情连她自己也不会相信。
不过,她要的就是这种威震朝野的场面,还有那虚无缥缈雾里看花的效果;犹如这头上的皇冠和那耀眼的光环,在这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世界里,她可以不理会别人作何感受,却能感受到光环下的真实自我;光环是神圣的,它可以照耀别人,而自己绝不会被光环的虚幻所迷惑、所陶醉。
这是一个比铁还要硬的现实世界,容不得她有任何个人情感的流露和宣泄,要征服这个实实在在的世界,需要的是大智大勇,需要的是铁石心肠;而面对这帮近在咫尺的朝臣,则需要他们臣服。
作为一个叛逆的女人,一个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女人,她不奢望朝臣对她多么忠诚,却需要朝臣对她的臣服。这种臣服,在称帝之前,意味着身为天后的那份神圣与尊严;称帝之后,则更多地意味着对武周王朝的认同。
一切都处在急剧的动荡和变化之中,一切都出乎朝臣的意料,要使朝臣俯首称臣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为此,这些年来,她用超出群臣的智慧,非同凡响的作为,展示一个智者、强者的形象与风范,又用自身的形象和作为鞭策朝臣,影响朝廷乃至整个天下,造就和臣服了身边一大批与她携手同行的大臣。
她把自己的才智和坚毅,化作利剑,化作风雨雷电,为武周王朝劈波斩浪;又犹如一头狩猎的母狮,凭着灵敏的嗅觉和果敢的行动,六年前,她平息了李敬业在扬州的兵变,两年前,她挫败了李氏宗室王公的造反。一场场,一幕幕,无不惊心动魄,轰轰烈烈。
为此,她扫清了前进路上的障碍,赢得了应有的尊严,同时,也付出了一帮大臣与己决裂、甚至于众叛亲离的代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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