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计策,文伯可直说!”
曹纯性子急,被荀潇说了这么几句话,自然是很快就忍不住,立功这事儿,谁不想,问题就在于好像文伯坑了太多次了,导致这个人变得好坏难测。
不知道他哪句话说的真话。
荀潇淡然一笑,道:“兄长记不记得,当初围徐州的时候,主公曾用过一计,大败陶谦兵马,赚足了大势,也是那一计彻底击垮了陶谦内心的坚持。”
当初围困徐州之时,谁也不知道陶谦在等什么。
毕竟他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下邳被攻占也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陶谦一直在死守,全城上下的军士都是一副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心态。
所以攻城极难,或者说,曹操当时想要速攻下来是不可能的,至少要花费不少时日,并且付出足够多的代价。
但就在兖州消息传来的时候,曹操后撤了。
最妙的是他后撤的同时,还让自己兵马占住了各地要道,严防死守陶谦大军来追。
陶谦一看,当即就怀疑曹操是真的退!
再加上周围诸多消息不断传来,让他自己思考出了一种可能,这不需要任何的探子给情报,陶谦断定曹操的后方已经被内部兖州的谋士所夺,他的根基已经动摇,所以才不得不回军去救。
所以,为了万无一失,只能在各处的要道放下死士。
也因此,陶谦自己得出的结论,当然是自信得一匹,觉得天底下再没有比自己聪明之人,居然能从只言片语、蛛丝马迹之中推断局势。
于是雷霆出兵,当天夜里就倒在卧榻上呜呼哀嚎。
三四万兵马出城,中了埋伏。
原本的守城之势已经没了。
回想这些,曹纯当然是历历在目,因为当初埋伏陶谦时,就有他虎豹骑不少人,虽然曹纯自己人在东郡,后来却听说兄弟们立下了大功,打得好不痛快,让陶谦的丹阳兵是抱头鼠窜。
那等风采自然也被其他营地的兄弟们广为流传。
传得多了,脸上当然就有光。
此时荀潇一说,曹纯马上就被点明白了,故技重施是吧?!
“你怎么敢断定,袁术一定会上钩?”
曹纯颇为有些疑问,旁边王二、董访两人也是奇怪的投来目光,那袁术可已经是被打怕了呀,看得出来,自己兵马在几十里之外驻扎之后,纪灵他们是真的一眼都不看。
就高筑城墙,打造一个巨大的寿春龟壳,甚至外面很多小城,关隘都不要了。
突出一个关门吃河鲜。
这种情况下,他们还肯出来?
虎豹骑撤走之后,这些人反倒是应该松口气才对,为何还要特意杀出来涉险夺人,没这个必要,袁绍麾下将军也都不是蠢货。
“不知道,但钓鱼嘛,总要有点未知才有意思,”荀潇自信满满的笑了笑。
“你知道,当初为何陶谦会杀出来吗?”
曹纯陷入了沉默,王二和董访嘀咕了一句,“你看,真要让将军说话的时候,他反而沉默了。”
“啧。”
曹纯瞪了他一眼,吓得王二缩了缩脖子。
董访倒是很老实,真的去思索了一下,皱着眉头道:“想来应当是,无需过多引导,为主君者,大多心思强大,自己因势利导出来的论断,最为自信。”
“他已经断定曹公退走,兖州危急,才必须派人死守要道,谨防追兵,但是陶谦没想到这些乃是死士,就是诱他来追!”
“那么,如今袁术大军被虎豹骑大败数次,丢盔弃甲,毫无军心可言,而现在,迎天子的消息恐怕也会传来,甚至袁绍处也会有书信送到寿春,让这位袁氏胞弟想办法拖住曹公兵马,多方消息汇聚之下,袁术可能自己就会有所思考,而后深信不疑。”
这个道理其实不难想,不过当然是在被人已经想出来提点的情况下。
但荀潇就不一样,他能够在短时间内就立刻想到这一点,并且准备布下命令,诱袁术来攻。
光凭借这一点,就不难看出,这位別驾用兵打仗的思维,恐怕和他那主公是一样的。
如出一辙。
都喜欢以折磨为主,虚实相合,然后敢于用兵,成功与否都要试一试,从不做什么“策万全”方出手这等拖沓行策方式,这等人能成大事。
或许胜负不会向其倾斜,但人心会。
“我正准备说!”
曹纯傲然而立,左手放在挎刀刀柄上,神情颇为不屑,“董访你是知道的,我一向懂文伯的心思,下次不必如此急切表现自己。”
董访:“将军我没有……”
“你急于表现,无非是担忧自身安危,或是要再立功攀升一般,但你别忘了,你本是张邈麾下,本就有恩怨,越立功反而越不好!”
“将军,我……”
“董访,我此言可有差?!”
董访神色一滞,目光瞬间失去了神采,机械而无奈的道:“将军,是我唐突了,多谢将军告诫教导,在下感激不尽。”
曹纯摆了摆手,“无妨。”
然后就闭嘴了。
董访头皮发麻,心都快揪到一处了,这特么的……
我不服软就一直抓住我的痛处猛戳。
太离谱了曹将军。
真的谢谢您。
……
当日下午。
袁术的寿春快乐大衙署,正殿之上。
刚刚换上了崭新华贵的座榻,还在享受撑头俯瞰的袁公路一脸憧憬的缓慢起身。
“真的?撤走了?”
纪灵满是兴奋,“不错!我有两队哨骑去探,虎豹骑已经远远离去,荀潇已经不在了,若是如此,正好杀将出去!”
“不可令荀潇就这么轻易的回兖州,他回去,乃是去驻守本营,兖州后方必有大事!”
杀出去!
哪怕是佯装追杀,去吼几声也好!
再不去这士气真的药丸了。
孙氏的儿郎旧部已经远去,这流言四起,好歹要让我这一大军支楞起来才行。
虽然都是贼兵统合,也得有军心才行。
主公下令吧!出去追着喊几嗓子,不磕碜!
袁术小眼睛一转,伸手捻须思索,脑子里是一团乱麻。
能是什么事呢?
让他们这般撤军,而且还是如此急切的撤军而走。
甚至,占住要道留下了兵马驻守,就是为了不让我追杀?
可他不让,我偏偏就要追杀。
至少能夺回军心来。
吃了半个月的贝壳了,好歹吃点他们的粮草啊。
袁术坐立难安,但就是得让自己想明白如今是个什么情况才行。
这时候,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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