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我问你答。”明生怒道。
二人顿时诺诺不言,眼巴巴的看着明生。
“高府有多少头驴在你这里医治?为何瞒着高家主人?”明生问道。
二人傻眼,不就是几头驴么,怎的如此大阵仗,莫不是管事东窗事发,触怒了高家主人?可这跟我二人有何关系,某等只是给驴治病,哪里管得到你高家的狗屁倒灶之事。
喻杰哼哼几声说道“有六十七头驴害病,都在医治,无非是盐吃多了,那盐不干净,多喝些水,拌些许巴豆,慢慢便可自愈。”
明生拍拍额头,怒道“闭嘴!”,以目看向喻仁“你说!”
喻仁吭哧半天,方才说道“想必还不知吧,那高管事是高老爷子的远支亲戚,负责管理府中的牛马驴等大牲口,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哪里敢向府中禀告。”
“那就好,这管事你可熟悉?比如他家在何处?”明生似笑非笑的问道。
既然开口说了第一句,喻仁再无隐瞒,低头说道“熟悉,时常有往来,家住范家场南溪巷,妻一人,子女三人。”
这就很省心,问什么说什么,而且还会举一反三,明生点头满意说道“好,是个伶俐的,带路吧,将这管家一家子也请来。”
挥手间,两人上前架着喻仁便走,十几人跟在身后。
转过头来,明生看向喻杰,笑道“听闻你二人乃是远近闻名的兽医,师从何处?”
喻杰哼哼道“某家祖传的手艺,俺爹当年便在大同镇专职相马,如今手艺传到我二人手上。怎的,你要看病?”
明生恨不得抽死这货,阶下囚还恁的嚣张,火气旺盛的要命。奈何明生不是为非作歹之人,要对付高家,这货也是被殃及的池鱼,等事情过后还要好生安顿。
呃,某放了他,怕是高家也不能放过他,干脆打包带走算逑,好歹也是兽医,算是专业人才,秀才好找,兽医难寻,将来在济州弄个养殖场啥的不夸张吧,尤其是战马,不是谁都会养的,喻老汉竟然是相马的人才,怎可放过?
想到此处,明生忍不住嘿嘿傻笑,再看看院子中将近七十头驴,二十几匹驽马,不禁哈哈大笑,这些大畜生就是古代的汽车,此番终于有了脚力,想起自己靠双脚屁颠屁颠的从海盐跑到嘉兴,不禁泪流满面。
不一会儿,高管事家人带到,都被捆的如粽子一般,用麻布袋装着,搭在两辆驴车之上。
摆手间,高管事一家人被塞进一间房中看管,又对喻仁说道“还要再麻烦喻兄一事,去将那高管事请来。
别哭丧着一张脸,给本少爷笑一个,一家人性命都在你身上,可别让那高管事看出端倪,办完此事,给你一笔银子远走高飞便是。”
喻仁面色泛苦,期期艾艾的说道“夜半三更的,怎的将高管事骗来?”
明生笑道“有甚麻烦的,你就说十几头驴眼看要不行,必须他拿个主意才行。他还敢不来么?”
呃,喻仁无话可说,转身便走。
明生招手唤过一名手下,说道“帮着喻氏收拾收拾,金银细软等贵重物品都带着,咱们帮着他们搬家。”
手下哎了一声,十几人便翻箱倒柜开始收拾。
喻杰大怒,喝问道“我大哥听从你等安排,怎的还抢夺钱财,莫不是要谋财害命不成?某跟你拼了!”
说话间,这厮竟咬牙切齿的一头撞向明生,明生赶紧躲过,两名手疾眼快的手下将喻杰按翻在地,就是一顿老拳。
明生俯身看向喻杰说道“你是个傻~吊么?给你们搬家是让你等躲避高家的报复。放心,没人要你等的钱财,可你若是不老实,怕是少不了挨揍!”
喻杰哼哼几声不再言语,这厮只是性格冲动,可不是个傻子,几番折腾,若不是要对付高家,说出来谁信,怕是高家今夜要血流成河喽,造孽呀!
这高家在嘉兴一带名声不错,并未听说做过欺压良善的勾当,怎的招惹到这么一伙强人?
其实喻杰知道个甚,兔子尚且不吃窝边草,更何况雄踞嘉兴数百年的望族,平素在近佐做些善事,收买人心,俗话说“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他高家怎可能只做修桥铺路的善事,不做杀人放火的勾当,只是都是暗地里操作,遮掩的严密罢了。
便如高老太爷的两个儿子,大儿子做官,二儿子经商,不但蓄养倭寇,连人口都能贩卖,你还指望他有何事不敢做的。
半个时辰之后,角门吱拗一声开起,喻仁同一中年汉子疾步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