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哦?却是如何安置某这个罪将?”刘招孙淡然一笑。
明生踌躇片刻,言道“兄长为将日久,想必在大明有许多人脉,某欲将移民署暗中深入内陆,招募流民。
诸如陕西,山西,河南,直隶等地,这些地界旱灾蝗灾频繁,每年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与其埋骨于野,就不如拉过来给咱们效力。
如此,那些移民署的文官便力有不歹,需成立一个类似于锦衣卫的暗中行事机构,兄长可有人选?”
刘招孙凝眉思索,沉声道“某却是不擅长此道,不过么,某有个手下,却可一试。
此人锦衣卫小旗出身,名邓暄,陕北人,本是朝廷安插在军中的暗探,昔年同某共讨播州,为流矢所伤,被某救得性命,才含泪告知实情,不然俺都不知道他是个暗探。
都是为朝廷效力,俺也无话可说,便一直跟着某直至现在,此人可用,论这种暗地里的勾当,比某强过百倍。”
“可!”
明生大笑道“本少回去便筹备暗访司,隶属移民署之下,便任命邓暄为暗访司司长,从军中挑选机灵的,广布暗线,兄长也需帮着打通诸路关窍,待暗访司成形之后,咱们一起去南洋开阔眼界,大展身手。”
……二人相谈几日,纵论古今,刘招孙总算被明生彻底忽悠上了贼船。
凤凰城。
老奴第七子阿巴泰在土炕之上盘坐,手拿剔骨钢刀,桌案之上一条烤羊腿,焦黄酥嫩,香气四溢。
土炕之下,正有两人跪地嚎哭,却是两个明人装扮的汉子。
明生打击贰心的土豪劣绅,纵使准备在充分,总有侥幸脱逃者,此二人便是一对兄弟。
背嵬军突袭之时,外出访友,脱得一条性命,便急急跑来找主子诉苦伸冤,央求阿巴泰出兵报复四海。
阿巴泰这几天肉吃过多,火气甚重,牙龈忍不住暴血,正在心烦之时。
娘~的,外边天寒地冻,滴水成冰,雪都有二尺余厚,怎的出去打仗,可看着眼前磕头如捣蒜的两条贱犬,却是不好说不管。
这厮颇为看不上这些墙头草,于南下之前,便告知这些鸟人举兵策应,堵住各个墩堡的逃兵,可特~娘的都口头上答应,实则起兵响应的没几个,看来这些戳鸟都还对大明朝抱有幻想。
哼哼~怎么样,报应来了吧,活该!
更为可恨的是这个什么四海商社,几年来,后金在其手中吃瘪不少。
洗劫红石堡,荡平摩阔崴,血洗鼓楼,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切齿之恨,听闻占据海参崴,傅尔丹城的也是四海,如今更是占据旋城,同我大军对垒,这特么的到底是什么来头?
什么时候商人也可以这么牛赑了?阿巴泰百思不得其解。
阿巴泰按住胸中怒气,轻哼道“哭甚!本贝勒迟早为你等出气!下去吧。”
“啊,贝勒爷,奴才一家老小横死,无一存活,还请贝勒爷给奴才做主啊!”二人尤不死心,咧开大嘴嚎啕。
“滚!爹妈死了正好不用养老,妻儿死了,再娶再生就是,哭丧个甚!”阿巴泰心烦意乱,顺手一个酒碗砸过去。
砰~一人额头血流如注,二人再不敢停留,屁滚尿流的爬出房门,夺路而逃。
房中一片嘲弄笑声,一名护卫撇着嘴,恨声道“明狗就是贱!不打不听话。”
“你们也滚,弄两个小娘过来,真特~娘的心烦!”阿巴泰捂着腮帮子怒道。
……
明生辞别刘招孙,带邓暄回转广鹿岛。
当众宣布任命之后,行文四方,昭告四海各部咸知,二人坐于厅堂,明生笑问道“邓暄,说说你打算如何行事?”
邓暄沉思片刻,拱手言道“属下这两日琢磨了一番,打算设两条线路,其一以河间府沧县为始,设立茶铺,脚夫客栈,其地远离京城,官道四通八达,又靠海,走太原府,延安府最近,需铺设茶铺,客栈等三十余处。
其二以淮安府海州为始,官道可通徐州,许州,洛阳,西安,需铺设茶铺,客栈等四十余处。
初步算了一下,至少需要千人,白银近万两,这还只是人员物资费用,若是开始安置流民,千里迁移,一路上吃喝拉撒,关卡贿赂,这费用可就没法算了。”
明生摇头苦笑,这特么的当真是个无底洞,有多少银子都不够,可你还不能什么都不做。
陕西,陕西,河南三地就是十几年后崇祯朝的火药桶,砰~砰~砰~将大明炸的烟消云散,灰飞烟灭。
“慢慢来!钱不是问题,先不忙招募流民,辽东一地就够咱们忙活两年的了,你这方案不错,可以实行,如今你的首要任务便是遴选人才,一路将脚夫客栈铺设过去。三年,可够用?”
邓暄思虑片刻,拱手道“禀少帅,三年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