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码头上可是停泊着过百艘船只,小舢板更是不可计数,此刻早已如被捅了窝的马蜂一般,东奔西窜,狼奔豕突,谁能想到前一刻还好好的,眨眼之间已经是铳炮齐鸣,都急急的拔锚起航,或东奔出海口,或西进会安江上游躲避。
嘴上喝骂明生一伙瘟神,手上却是动作飞快,谁也不想被殃及池鱼,一炮下来就是倾家荡产,没人敢冒这个风险,赶紧脱离危险才是王道。
巡检的快船更是早已不见踪影,俱都跑去找水师求援,不要说炮舰,便是四海舰队的两艘快船,他们这小舢板也惹不起、
呆在这看戏就不好,落人口实,也容易被奔逃的商船撞翻,求援就是理所当然,可以光明正大的逃跑,都不是傻子,保命的本事多着呢。
这外城建筑杂乱,也没甚的规律,阮朝的军兵无法集结攻击,只能从各个街头巷尾分散突击,想要赶至奋进号近前,近战夺船。明生自是顾不得无辜之人,总不能有炮不用,装什么仁义之类的大尾巴狼,号令之下,四舰火炮齐发。
轰隆~轰隆~码头的各色建筑可到了血霉,十斤,二十斤的炮子砸过去,那就是竹竿捅豆腐,一下即穿,这可不是城墙,而是民居,如何禁得住炮揍。
碎石砖瓦四处迸溅,尘灰漫天,到处都是哭喊惨叫,奔嚎泣血之人。
阮军直接被打蒙了,裹足不前,军兵都在四处寻找建筑躲避,负责指挥的将官两颊冷汗如雨,这仗根本就没法打,己方的几门小炮根本不够看,连射程都不够,拿刀枪跟家人的火炮干?那不是勇,那是傻,更何况船上满是火铳手,目测足有数百,就是冲上去也是被屠杀的命。
无奈之下喝令军兵们暂退,逃出火炮射界。
“报!少帅,阮军水师索江,将咱们的后路堵死了,有战船四十余艘。”五轮炮击之后,传令兵如飞来报,却是负责警戒的快船打出旗语,告知主舰队有敌来袭。
此时江中船只已所剩无几,俱都驶出码头躲避,仅有的几艘也是船主不在,水手们直接弃船而逃,更有几艘倒霉的船只侧翻相撞在一起,兀自在江中顺水飘荡。
岸边的建筑更是惨不忍睹,数十座建筑垮塌,损伤毁坏的就更多,好好的一个会安港,被明生折腾的面目全非。
眼见货物装载完毕,明生命令奋进号拔锚起航,调转船身,派兵到岸上洗劫却是不敢,前后都有敌军,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没有十足的把握,明生可不敢分兵。
更何况有数艘盖伦武装商船在旁虎视眈眈,虽是离开码头躲避炮火,却是未曾远离,显然是存心不良,说不准何时便会上前咬上一口。
“不要恋战,直接撞出去!”
明生抬眼观瞧,不由放下心来,阮氏水师船多不假,可大都都是蜈蚣船,大型的战船仅有四艘,两艘鸟船模样,两艘楼船制式,比四海的商队还略有不如。
故此明生才下令直直的撞过去,蜈蚣船碰之即翻,那鸟船和楼船自也不敢同战舰相撞,居高临下,火铳手自由射击,没人能阻挡四海舰队的去留。
“火铳手,炮手自由射击!各船保持阵型!”下达最后一声命令之后,明生不再理会阮氏水师,转而关注出海口的炮垒,这才是真正的威胁。
虽说这炮垒对外不对内,可四海舰队终归是要出海的,总不能一直在会安江中飘荡,阮军若是发起狠来,不顾人命,磨也能将四海舰队磨死。
出海口两岸各有炮垒两座,来时也曾仔细观察过,都是巨石累就,坚固异常,目测每个炮垒有炮三门,约十二磅口径,口径虽不如奋进号,但足以对四海舰队产生威胁,尤其是扬字号战舰,船板怕是经受不住十二磅炮弹的打击。
火炮轰击堡垒?可以,前提是要先干掉阮军水师,可四十余艘战舰挤在江面之上,更远处还有水师舰船赶来,人家虽然干不过你,但骚扰一下还是可以的。
思来想去之下,却是不能硬闯,且需在江中开辟出一片安宁之地,再想办法解决炮垒威胁,好好的一支舰队,可不能因为打了安南猴子几炮就有伤在身,那还如何南下?
此时双方已经缠斗在一起,奋进号已经撞翻两艘蜈蚣船,火炮更是直接将一艘鸟船打穿,江面上碎木飘荡,尸体陈横,铳炮之声震耳欲聋。
“掉头,给某杀!一船不留!”明生再次下达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