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王宝一直在暗中去往山中抓捕奴隶,而治下的部落稍有抵抗,便会犁廷扫穴,明生只是假作不知罢了。
男性执掌的部落尚且容易插足,女性执掌的部落却是遇到了意料之外的难处,无它,以女性为主的部落生活同现今以男性为主的社会形态格格不入,也没什么明确的夫妻观念,纯粹是遵从大自然弱肉强食的达尔文主义,选择强壮的男性。
这些婆娘乐在其中,偏偏又有很多不要脸的男人舔着脸凑上去,这玩意明生暂时也没有办法,好在人家也不造反,不闹事,乖乖的听话,就这样吧,最起码基因是完全融合在一起了不是。
远远的,明生又看见了卫宋寨,心情顿时大为不好。
初来淡水时,尚且指望着这群戳鸟能助一臂之力,可几年过后,明生也对这些人彻底失去了耐性,这特娘的就是一坨臭狗屎,游离在四海之外,比土人还固执,着实恶心人。
明生无数次安抚自己,再等等,再等等,不然早特么的几炮轰平了事。
几日之后,明生乘舢板小船沿大汉溪而上,赶至桃园。
桃园自是无法同淡水相比,城池的地基尚在修筑之中,到处都是草棚木屋,人喊鬼叫,混乱是必然的。
桃园市长谭宗鲁,初为广鹿岛教员,后转入旌义县民政,而今擢拔为桃园市长,他所采用的治民方略却是别出心裁,城池在后,村镇优先,两镇之地已然初具景象,耕地也开发的颇有成效。
“谭市长,你反其道而行之,却是为何?”明生笑问道。
谭宗鲁拱手曰“少帅,此一时彼一时,当初淡水初立,我四海无立足之地,自然以城池为先,可而今我四海在大员有战兵三千,仅桃园一地便有千人驻守,加之桃园近佐土人部落较少,安全无虞。
少主请看,西至龟山,东至凤山溪,平原占据十之六七,此乃天赐我四海千里沃野。
属下不由得不尽心竭力,一切以开垦农田为先,有此宝地,足可养民百万,这也是属下以村镇为先的缘由。”
“甚好!”这位谭宗鲁不拘泥于成法,所思所虑也不无道理,不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耗子就是好猫,值得肯定。
明生望着远处的鹿群,悠悠言道“某观桃园一地鹿群颇多,这也是一门大营生,你需留心观察,尽快提交议案上交股东会,切不可竭泽而渔,不可捕杀幼崽,这个你比某在行,总之某不想若干年后再无一鹿可寻。
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难处?”
“呃,若说难处,最缺的便是耕牛,北地的黄牛水土不服,而且不善耕水田,属下提议购置一批南地的水牛,喜水草,善泥泞之地,更可开辟牧场,擢畜牧司派专人培育,此乃为长久计。”谭宗鲁拱手言道。
明生颔首,这厮是个人才,于细微之处见真章,北地黄牛,南地水牛,可这么多年竟然才堪堪有人提出。若是明生不来,也不知谭宗鲁会不会有所安排,看来还是要多出来走走。
转头看向马进,笑然道“马叔,这山中的部落可还安稳?”
马进抱拳言道“少帅,大汉溪上游有湖,周边有数座部落,皆以渔猎为生,其民彪悍难以驯服,多有侵袭平原部落之举,我意效仿碧潭关,在山区平原结合部两岸设立堡垒,开互市。
此外,凤山溪以南,有诸多海盗巢穴,隐隐有做大之势,同咱们也冲突过几次,不过都被俺打退了,据冯彪传来的消息,多是同倭国来往的海盗海商,若是联合起来,海船不下百艘,实力不可小觑。
最近又有夷人战船经常在澎湖,闵海沿岸穿梭,其意不明,也不可不防。”
明生微微皱眉,暗讨这李旦还未死,至今也未曾听闻郑芝龙的声名,这位大明后期的海上皇帝尼古拉·一官尚不知在哪个嘎拉胡同厮混,而李旦虽为在日的华侨首领,但手下的海商海寇也只是一松散的联盟,抱团取暖而已,尚未形成一强力的权力中心,这也是明生在大员无有敌手的原因之一。
拉拢这些海商海寇?说起来简单,实则万难,这就不是一个圈子的人,平素自由惯了,哪里受得了四海的拘束。
这么多年下来,也就同杨天生兄弟几人结成了泛泛之交,可明生心中明镜,这都靠着利益在维持,这个脓包迟早是要爆的,好在时间在我,你玩你的,我耍我的,两不相干最好,为今之计,也只能拼命的壮大战舰规模。
四处追讨?没有可行性,大海无垠,海盗忽聚忽散,一点可行性也无,倒不如将来一战定胜负来的痛快。
至于红毛夷,当是荷兰东印度那群戳鸟,尚不是翻脸之时,由的他们去闹,不过么,却是不妨现在大员南部楔一根钉子。
选址哪个地方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