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头,敌寨分前后,前寨驻扎步兵,后寨驻扎骑兵,战马亦饲养在后寨正中,四周被营帐包围。
偷袭敌之战马实是万难!”一探哨在鲁飞面前拱手禀报。
却说鲁飞所部零时许出发,绕路迂回敌之北侧三里处修整。
而此时刚刚将近凌晨两时许。
卡尔纳营寨依托古沃姆河而设。
南靠河,其他三向都是平坦之地,周边用木栅栏围定,有三座望楼把定方向,预防偷袭之敌。
鲁飞一时间面色凝重,暗道卡尔纳营不易偷袭。
此处河水浅而宽,并不能通航。
士兵涉水而过亦不可取,四海可是靠火器吃饭的,火药防水就是一个大问题。
其他三向亦是一览无余之平地,视野开阔。
本身又是急行军,野战炮那种大型的杀伤类武器自是没有携带。
他手中最为有效的杀伤武器无非是六门小口径臼炮,也即戚帅以之扬名的虎撙炮。
两人用木杆抬着便可健步如飞,翻山越岭,实是突袭战的利器。
如何接近敌人呢?
今夜天公不作美,夜空无云,星月闪烁,并不足以支撑四海军过分靠近。
鲁飞抬眼望空,咬牙言道“等!若是凌晨四时尚且无云,我军即刻退回圣郑和堡。”
天时地利人和!
人和不提,四海之人自是没有贰心,地利已失,若是再没有天时配合,这仗就不用打了,出去也是送死!
天方六月,正是印地雨季之时,十日里有七日多云三日多雨,怎的今夜却是夜空如洗?
四海军兵潜伏在篙草丛之中,同蛙鸣虫嗡作伴。
好在有提前携带四海军医调配的药粉,味道虽然稍有刺鼻,却是专门驱逐蛇虫鼠蚁,可克蚊虫叮咬。
时间在苦挨之中慢慢划过。
三时过半,不可见之处隐隐有雷声传来,乌云缓缓飘动。
鲁飞方才长出一口气,暗道天不负我,此番必然建功!
“出发!”
挥手间,四海军兵以哨为单位奔袭卡尔纳营寨。
三里之地转瞬即至。
鲁飞匍匐在地,扒开篙草偷眼观瞧,寨门依稀可见,两侧的望楼却是黑糊糊,看不清其上是否有军兵值守。
此刻乌云愈加密集,凉风愈加紧凑,眼看一场雨水随时可落下。
鲁飞回首看向二人,轻声言道“老杜,将望楼给老子解决了。
老马,爆破手同夜不收一起上,炸开寨门!”
两个年轻军官轻轻点头,招手之下,各自带领四人在夜色的掩护下向着寨门匍匐前进。
“秦哥儿,炮手随时准备就位,只管对着步兵轰!
跳荡手在前,掷弹手居中,火枪手居后,就位!”
鲁飞额头青筋暴跳,一手紧握指挥刀,一手握短管火铳,紧张的望向寨门。
雷声愈加紧凑,夜空中时有闪电划过,好在其声悠远,闪电亦是在遥远不可知处炸裂。
借助闪烁之光芒,鲁飞窥见有黑影从望楼之中掉落。
俄尔,三声惊天巨响之下,寨门被炸的无影无踪,土皮在震颤,战马的惊叫嘶鸣之声响彻夜空!
“杀!”
鲁飞指挥刀高高举起,厉声喝道。
哒~滴~答~滴~答~
嘹亮的冲锋号声响起,四海军在喊杀声中,如潮水一般涌入敌寨。
噼噼啪啪!
枪声大作!
轰~轰~轰~
轰天雷如雨点一般在各处炸裂。
营帐被点燃,草料被点燃,惊慌失措的卡尔纳军兵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打蒙了。
尚未睁眼便做了枪下亡魂,刚刚出得营帐就被一刀砍翻。
鲁飞带领亲兵直指马厩,嘶喊道“夺马!”
且说布里吉宴饮至夜半,此刻正在塌上酣然大睡。
宽大的胡床之上有三名少女娇柔侧卧,面带桃红,显然之前经历过一场抵死缠绵。
轰隆~烛光震颤,胡床摇晃,布里吉在少女的尖叫声中惊醒。
这厮当真是个精力充沛的,一个健步跳跃而起。从案头抽出一柄弯刀,赤裸着胸膛大踏步走出营帐。
刚要喝问卫兵发生了何事,便听得杀声响起,眼见无数黑影越过寨门。
厮杀惨叫,枪炮轰鸣之声响彻。
“集合!集合!”
刺耳的哨声响起,布里吉也来不及穿戴甲胄,抓住一名亲兵头目喝道“护住马厩!”
招手之间,聚齐了百十名手下向着马厩夺路狂奔。
骑兵无马便如人没有双腿,劈砍刺杀尚不如步兵来的熟练。
战法不同,训练亦是不同。
不要以为马上牛赑之人徒步作战同样勇猛,不是没有,是少之又少。
骑兵作战靠的是马的撞击力,靠的是刀剑的惯性。
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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