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斗狠,江湖厮杀尚可,真正遇到军中的精锐,冷血的魔王,眨眼间便树倒猢狲散。
可哪里跑得过四腿的战马,军刀挥舞,只十余骑上前砍杀。
不肖一刻钟时间,毙倒六十有二人,俘虏三十七人,无一人逃脱。
为首的汉子早就吓得瘫坐一团,跪在地上脑袋都磕出了血,哀嚎道“好汉爷爷饶命,好汉爷爷饶命……”
“呃,你们怎的恁的冲动?”
明生翻着白眼言道“这茶是没办法喝了,都特娘的浸满了人血。
也罢!给本大人换装,这平头百姓还真是寸步难行!”
片刻之后,明生身穿飞鱼服居中而坐,手下的军兵亦是尽皆换装。
娘哩,还真是锦衣卫,幸存的刀客彻底绝望,完了,报仇是一点希望都没了,自己能否活得性命也是两说。
话说这些官爷怎的恁的阴损,直接穿官衣不好么?
定州渡这般闹腾,早惊动了往来的行人,田间的农户。
百姓们呼嚎奔逃,谁知道都是啥人呢,我躲!
田间的农户多是军籍出身,胆子自然是大了些的,有人撒脚如飞跑去墩堡报信,三里外便是最近的一处墩堡,名定州堡。
守将得知消息后,一面聚合军兵,一面派人前去榆林堡禀报。
……
“呃,咱们先不走了,便这这里等着吧!”
明生喝了一口大碗茶,冷然言道“看看是哪个敢捋咱们锦衣卫的虎须,看看是哪个戳鸟任这般贼匪作乱。
天子脚下,煌煌大明,真特娘的是活见了鬼!”
四海的军兵也没闲着,部分军兵冲入房中清点物资,部分军兵询问俘虏的刀客,部分军兵在清理残尸,打扫战场。
总不能暴尸荒野,有碍观瞻。
俄尔,有军兵大略将房中物资告知明生,多是担棉,盐,茶,少量的铁锅铁铲,俱都为张家口的商贾所有。
人心便是这般叵测,富有的大明朝军兵衣衫不整,即使是沿路所见的边军也谈不上甲胄精良。
棉甲单薄,防御箭矢能力有限,一看便知是偷工减料所为,这要是敢战善战才怪了。
时间点滴而过,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定州堡方向烟尘大起,有数百人马慢慢赶来。
徒步者众,有马者不过三十,队形混乱,乌泱泱似野猪乱窜。
邓暄跨上战马,带领一队人马迎上前去,远远的便厉声高呼“锦衣卫办事,诸军避退!”
及至近前,邓暄喝道“何人带队?出来说话!”
为首一名黑面将官看着眼前之人头皮发麻,这怎的是锦衣卫?
说好的刀客内讧呢?
勉强探身言道“定州堡守将千户张韬,来者通报姓名!”
“嘿嘿!跟某来!俺家大人有话问你!”言罢,邓暄打马回身。
眼前的妆容做不得假,锦衣卫的衣衫没人敢假冒,也假冒不得,那衣料,那绣工就没地去弄。
没奈何,张韬硬着头皮止住军兵,只带几名亲卫跟随。
明生见得此人,也不废话,直接将腰牌丢过,厉声言道“你为定州堡千户张韬?
好得很!本官问你,这劫道的河匪是怎的回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敲竹杠敲到了本官头上。
嘿嘿,这周边的百姓还有好日子可过?
张韬,这些贼匪可是你的手下!”
我去~锦衣卫果然是栽赃第一名!话说这些戳鸟疯了不成?敢招惹锦衣卫,老子要被你等害死!
张韬摇头似风摆荷叶,下马抱拳言道“绝无此事,这些人可不是某的手下。
据本官所知,此辈皆是商队的护卫,却是不知如何冲撞了上官?”
怕归怕,但咱不是一个系统的,你莫拿身份压俺,俺也不会为这些人张目,这事还轮不到俺张某出头。
明生闻言冷笑道“是么?三里之遥,你竟然不知道这些人在作甚?
也罢,来人!既然不是张千户的手下,将剩余的戳鸟都特娘的砍了!我大明容不得贼匪作乱!”
一声令下,三十几颗人头落地,满地乱滚,脖腔血如泉涌,死尸栽倒余地。
这活干的干净,漂亮,观之便知是砍人的行家。
“慢……”张韬刚刚开口一字,已是人头滚滚,直觉眼前发黑,周身遍布冷汗。
这是真狠呐,老子砍人也没这般痛快。
“你,你,你便是天子亲军,也无权滥杀无辜!”
张韬点指明生言道“某会即刻禀报宣大总督,你切等着,等着。”
“慢着!”
明生点指几名军兵来至近前,言道“看看,看看,天子亲军被人揍了个鼻青脸肿,你说他们是无辜?
本官念你守土有功,不跟你计较,这事你做不得主,去怀来卫,叫指挥使过来同本官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