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册登记,遵守四海律法,按章纳税!
也就是说葡人在濠镜的任何象征权力性的机构即刻撤销,否则既视为非法,我大明将依律法定罪!”
“不可能!”
罗保愤然起身,嘶吼道“当初这里只是一个荒僻小岛,是我们建设,开拓了这里,才有了如今的繁华!
我抗议,你们这是对我葡萄牙帝国的藐视!”
“呵呵,罗保阁下!”
使者肃然言道“请你清楚一点,没人请你们过来,此地历来为我国之国土,我国当初租赁之时,也只是同意尔等暂居,可你等却是如何做的?
这个不必某一一细说了吧?
多说无意,限尔等三日内给予我方明确答复,否则即视为宣战!告辞!”
“可恶!可恶!鸣钟,叫所有人都过来,我要开会!”罗保大声叫喊道。
濠镜东百里之香港岛,四海大军正驻扎在此岛之上,这岛名自然是明生所取,至于为什么,哪个也不知。
“老冯,某估计葡人不会就范,此战恐难以避免。”马进端详桌案之上的地图,凝眉沉思。
“能不打就不打吧,毕竟濠镜建成这般着实不容易,这可是咱们自家的财产了,打烂了还要修,没得自找麻烦。”冯彪言道。
明生在魏氏那里讨来了封诰,早早有人将消息书信送与牛头城。
春哥自是不能怠慢,澎湖位置自是不必提,不仅仅是大陆的门户,更是大员的屏障。
四海早有意图之,奈何恐福建的官员弹劾,如今有了明旨,自然顺势占据。
濠镜扼守珠江口,勾连广府,每日进出货物不知凡几,你当四海不垂涎么?只是一直无从下口而已。
如今总算是有了正当借口,春哥急令东洋舰队南下夺取濠镜。
攻之易如反掌,守军不过千人,这还要算上城中的黑哥仆从军。
但在葡人数十年经营之下,城池已然颇具规模,又以明民居多,自是尽力和平接收为好。
正是出于此种因由,才有了使者一行。
“那咱们就围城!弹丸之地,北部派陆军半营人马,三面尽皆舰船封死,某就不信他们不降!”马进信誓旦旦言道。
三日后,舰队封海,半营陆军从景山近佐登陆,逼近濠镜。
同后世的地形略有不同,此时濠镜半岛同主大陆连接地长不过半里,端的是易守难攻,后世那都是填海造陆所得,不然葡人怎会轻易窃取此地呢?
舰队封海,只许出,不许入,本地的居民大惊失色,这可是朝廷的大军,没哪个敢帮着葡人作战。
但若说人家奔走呼号,喜迎王师也是不可能。
都是靠着葡人讨生活,也是葡人将濠镜经营而起,其经营的本事高下立判!
一时间明人争抢奔逃,海面之上舢板密密匝匝,乱成了一锅粥。
“严查!若是明人面孔放其自去,若是葡人,或者有葡人血统者俱都要直接扣押!”冯彪命令道。
……
圣保禄教堂前,几乎聚集了所有在濠镜的葡人男丁,此刻正焦急等待着总督罗保的抉择。
教堂之中,十几人聚拢在一起,有军官,有传教士,有贵族,一个个面色凝重,在等待命运的抉择。
人群中有二人尤为显眼,泰西人的面孔,却穿着明朝士大夫的服饰,同他人服饰迥异。
一名阳玛诺,一名邓玉函,俱为耶稣会传教士。
阳玛诺更是教皇委派的大明教区会长,都是饱学之士,在明朝各地奔走传教。
“玛诺神父,在京城的保禄教友(徐光启),约翰神父(汤若望)在做什么?为什么不阻止大明皇帝的命令?
您要知道,濠镜是我们在大明的唯一立足之地,濠镜失守,你们耶稣会在大明也会失去根基!”罗保眼眸充血,盯着二人言道。
“总督阁下,您难道不知道么?明国的小皇帝不理政事,所有的权力都把持在太监之手。
保禄教友已然辞去了官职,我们的教士再也接触不到明国的上层了。”
阳玛诺哀叹道“若是您同意,我愿意出城同明人谈判,但是请您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明国的海上皇帝似乎并不喜欢我们这样的传教士。”
“总督阁下,请允许我悲观的说辞,我们没有实力同眼前的军队对抗!”
传教士邓玉函肃穆言道“您只有两艘战舰,三艘商船在手,以这样的实力同敌人作战是愚蠢的。
我们只有谈判一途,才能保证葡萄牙国民的生命河财产,这不是什么屈辱的行为,正是您的仁慈所在。”
“可是我们战胜了荷兰人!”一名贵族打扮的年轻人颇为不服。
“荷兰才多少人攻打我们?他们在明国没有补给之地,才放弃了进攻。
可四海商社有着充足的补给,很显然,他们围困我们,在逼迫我们放弃抵抗。
难道我们放弃坚固的城堡,外出同明人决战么?那同自杀有什么区别?”阳玛诺轻蔑的看了那贵族一眼,嗤笑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