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顺口老虎滩。
守备李金广望着陷入火海的城池面色惨然。
建奴炮火攻城,坚守三日,城头失守数次,守军死伤惨重。
万幸家眷俱被四海所转移,李金广没了后顾之忧,眼见城池不可守,一把火焚城,率领残军六百余人登船退出老虎口,逃向登州。
阿拜,李永芳望着熊熊燃烧的旅顺城熬糟愤怒。
此战虽是功成,甭管是谁烧的,总之旅顺已毁,回去也算有了交代。
但无疑此战亏大了,军兵死伤不谈,好处更是一分也未曾拿到。
旅顺虽小,却是明军的一处补给之地,钱财米粮存贮多多,如今一把火,被烧的门板都不曾留有一面,当真是让人火大。
“李额驸,那海中的舰船都是明人的?为何我军探报只说有十余艘?”阿拜面色难堪,冷眼问道。
海中战舰何止数十艘,而且舰船高大,目测一船便可容纳三四百人,这探哨是干什么吃的?
“贝勒爷,那是四海的船!他们在帮着明军转移人口!”李永芳很是头疼,千算万算,忘记了这群海上的戳鸟。
“老八,呃,大汗可是同那什么四海有着协议,不是说不干涉我大金同大明的战事么?
他这是毁约!
果然,明狗奸诈,毫无信用可言!
嘿嘿,老八这次却是失算了!”
李永芳权当没听到,哥几个都是主子,你等内斗俺一个奴才可不敢参与。
“也罢,周边搜罗一番,全军修整一日,回程!”
阿拜意兴阑珊,旅顺城被烧为赤地,显然是不能住了,今晚还需寻个去处,天寒地冻,帐篷着实难以御寒。
……
广鹿岛。
数千东江家眷挤在月亮湾码头,人潮耸动,喧闹异常。
彭海正看着乌泱泱的人群眼角抽搐,旅顺口家眷被席卷一空,说好的在广鹿岛暂时避难,转头明生便交代将所有人等运送至济州,在广鹿岛一刻不得停歇。
果然,自家少帅的人品着实不敢恭维,没有最坏,只有更坏,脸面如厕纸一般,随用随扔。
其目的不言而喻,控制了这批家眷,便相当于抓住了东江镇一大批军将的命门,此镇人马是究竟是大明的,亦或者是四海的当真难以明说。
只能说干的漂亮!无形中两三万人马行将入得彀中。
“李老,一切拜托了,少帅言明,务必在济州妥善安置这些家眷,不能委屈了。”
彭海正拱手告辞,事情多多,可怜黄海支队明明是战力强悍的一支海军,此时却是做着贩卖人口的勾当,旅顺之民刚刚转移,还要去往复州行事,那边的军民更多。
复州乃四战之地,不可久守,明生的策略便是存人弃地,不同后金争一时之胜负。
事实上早有征用的民船在复州海岸停泊,说不定已然在承载军民。
李仲平是看着明生长大的,这小子脾性如何堪称了如指掌,一撅屁股便知是个什么味道。
“尽管去!老夫自有主张!”
……
复州城。
明生占据府衙,复州暂为统帅行辕。
“刘将军!您深明大义,举军反正,某谨代表四海上下欢迎将军。
自将军驻守复州以来,累计活民十三万众,虽身处虎穴,然心系苍生,此功绩彪炳史册,堪为万世师表!”明生深躬以礼,面带肃然。
人命如草芥之时代,有这般的英雄人物,怎的礼遇都不为过,明生领四海军将在府衙之外隆重相迎。
“不敢!不敢!”
刘兴祚慌忙躲过,躬身拜倒,言道“吾从贼数载,大小战阵数十,所杀者众,幸赖袁公提携,四海看重,方才幡然悔悟。
如今戴罪立功,望少帅不以臣卑鄙,虽赴汤蹈火,亦万死不辞!”
明生双手相扶,二人携手揽腕入得正堂。
时间紧迫,明生自是没有客气,直接询问道“刘将军,尔所部人马几何?是否可堪一战?”
“回禀少主,卑职所部原本四千六百余人,从贼者近九百人,此战伤亡两百余人,目下有三千五百可用之兵,足可以一战!”
“好!将军辛苦一番,汇同我四海第三团袭取盖州。
据某所知,盖州有兵甲不过六百人,半数真奴,半数汉军,当可一鼓而下。
切记,盖州不可久留,携民奔赴海岸,四海自有舰船接应!”
“喏!”刘兴祚慨然应允。
人生难遇知己,四海大少委以重任,礼遇有佳,自是要出死力,其实盖州多有他的部署,若是安排巧妙,未尝没有机会兵不血刃。
“可惜了!”
明生摇头咋舌言道“不想孙得功竟是个刚烈之人,竟是抹脖子自杀了,不然盖州,金州弹指可下。”
出乎意料之外,四海同刘兴祚人马兵围府衙,逼迫孙得功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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