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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四海舰船动了!”一探哨跑入帐中,向李永芳禀报。
“去了哪里?”李永芳急声问道。
“向南!直至不见踪影!”
……李永芳很是郁闷,没有制海权,当真无法把握四海军的动向,人家都是在海上移动,此时向南,鬼知道超出视界之外会转向去往哪里。
双方对阵几日,但彼此却是从未出兵作战,越是如此,李永芳越是殚精竭虑,硬生生在冻土之上勾勒壕沟,伐木为栏。
他总觉得四海在酝酿着一场惊天阴谋,只是不知在何处爆发。
这厮已经彻底放弃了劝谏阿拜的兴趣,阿拜将四海军兵同明军等同,太过于轻敌!
且说大明的边军可以怂道什么程度呢?总之看到后金军兵,便会缩进墩堡之中,只要后金不攻打,便任由彼等过路,管你去祸害谁,只要不祸害俺就成。
毛病都是惯出来的,后金军在大明军队面前肆无忌惮,而今又对四海摆出来这般姿态,也是正常。
……
夜,谭琦所部在黑石礁登陆,海岸至南关岭不过三十里路途,在岸边稍稍整队之后,便挥军北上,于天明之时赶至一废弃的墩堡。
此堡名双盛堡,早已经无有人踪,只留一片断壁残垣。
一团人马就地隐蔽修整,馕饼就雪水,只待午后再行启程北上。
……
巳时,于庆之所部兵出金州城,大摇大摆向西挺进,直奔南关岭。
一营骑兵在前,驱逐阿拜所部探哨,中军两营火枪,后军两连炮队,队伍之中又有四轮马车十五辆,战旗鼓荡,队列森然。
……
午时,十余艘战舰突然横穿金州湾,抵近南关岭海岸,距离阿拜军驻地不足十二里之遥。
陆明远所部登岸列队,虎视南关岭。
早有探哨报之阿拜,李永芳四海军之动向。
营帐之中,满将汉将聚合,李永芳当先言道“主子,三路围攻,我军形势危殆,还请速速定计!”
“慌什么!”阿拜环视周遭,冷然道“明狗历来如此,依仗人数众多,动则数路人马齐出,美其名曰几路围攻,可曾有一次功成的?
呵呵,羊再多也是狼群的口粮,管他几路来,我只一路去!
如今四海三路人马出动,正面同海峡来敌相距不过五里,不易动手,唯有黑石礁方向孤军一支,此便是我军各个击破的机会!
众将听令,集合所有骑兵,快速向黑石礁方向进发,歼灭来敌。
步军固守当前营寨,务必坚守至骑兵回营!
李永芳,盯住从海岸登陆的明军人马,那是我骑兵袭击的第二个目标!”
主帅定计,诸人再无疑虑,李永芳只能硬着头皮坚守,祈祷阿拜进展顺利。
在于庆之,陆明远两部刚刚行动之时,阿拜已然率领两千五百骑兵先行杀向双盛堡。
兵额几乎相等,以骑对步,阿拜有着绝对的信心杀败黑石礁方向之敌,跳出四海的包围圈。
至于李永芳所率领的汉军步炮能坚持多久,那不是他所关心之事。
形势大好,便率军侧击陆明远所部,形势不妙,则率领骑兵退向旅顺方向,左右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的,只要保住骑兵不失,便算不败!
明人是可以消耗的,八旗勇士可金贵的很,死一个都心疼!
战机瞬息万变,阿拜未曾想到四海当真敢于主动出击,同一向龟缩的大明边军大有不同。仓促应战,也只能丢车保帅。
而明生亦是错估了阿拜的尿性,人家没有全军坚守,而是选择了分兵抗击。
一场围歼战戏剧般的转化为运动战,无疑,四海的机动能力大大不如阿拜所部,此番却是落入了下乘。
……
“谭师长!有大股建奴骑兵向我军袭来,目测不下两千余人!”探哨发现后金军动向,急报谭琦。
谭琦闻言大惊,阿拜这厮居然敢分兵,步骑分散作战!
这对于于庆之,陆明远二部是好事,但对他这一团人马来说,则是压力倍增。
他所率领这一团人马皆为步兵,为了便欲奔袭,更舍弃了炮队,轻装上阵。
若是被骑兵敢至近前,无异于一场屠杀。
“速退!退入双盛堡!”
谭琦稍稍分析战场态势,随即下令部队返身撤退。双盛堡虽是断壁残垣,但总比无遮无拦要强过许多。
此时不求歼敌,力求利用地形明哲保身,减少伤亡才是上策!
万幸,刚刚出发不过片刻,尚可在骑兵赶来之前退入堡中。
......
“什么?”
明生听闻后金骑兵南下,不禁大惊失色,娘希匹,失策了!
阿拜这厮不愧是久经战阵之辈,根本没有按着明生的套路出牌,反而是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势,你打我一拳,我便踢你一脚。
此时双方各有优势,皆是一攻一守,没有他法,唯有尽快破敌,才能解除谭琦所部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