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就能有好下场?无非人家的玩物罢了。再次,本少要这戏班子自有用处,早晚要你知晓彼等的用处!”明生耐着性子解释道。
刘兴祚将信将疑,总觉自家大少没安好心,还是盯紧为妙。美色虽妙,却是伤身!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真不知这些小娘除了睡觉还能有甚的用处。
俄尔,一群小娘被请入车中,一行十二辆四轮马车迤逦,出周庄,直奔大兴县城。
这马车可不是周庄所有,而是四海车马行临时调配而来。
四海恁大的行动,各部自是要全力配合,暗访司,车马行,甚至一些暗中不为他人所知的产业俱都暗中援手。
“李管事,可记住了如何说辞?”明生一面打马前行,一面叮嘱身旁猥琐的周家庄李管事。
“小人记住了!记住了!”
“嗯,很好,很好!”明生阴森森言道“某再提醒你一番,一家八口的性命皆在你口。
只要入得城中,某自会安排尔等的快活逍遥之地,若是临时起意,泄露天机,引得守城之人怀疑,可不要怪我等手黑!”
“小老儿哪里敢,哪里敢!”
李管事哆哆嗦嗦言道“只是,只是县中守备未必听小老儿的言辞,若是这般当如何是好?”
“照做就是,休要啰嗦!你这般猥琐是何道理?国丈府管事的底气要拿出来!”明生没好气言道。
周家庄距离大兴县城不足二十里,卯时出发,辰时已至。
城高两丈半,夯土堆累,青砖贴面,城墙之上旌旗招展,有巡检乡勇往来巡逻。
大兴虽是京县,奈何此时大明兵力捉襟见肘,这县城之中却是没有正规驻军,仅有一地之巡检三百人,加之县官临时征发之乡勇四百余。
此也是明生敢于招惹一座城池的因由,成则成矣,不成转身就走,相信不会有哪个戳鸟敢于出城一战。
队伍至大兴城东门,城头鸣锣示警,一箭射住队伍,城头有军兵探出半个头颅,高声喝道“城下何人?”
“周家庄李管事,叫你们王头出来搭话!”李管事鼓足气力喊道。
周家庄名气颇大,又是国丈的产业,自是远近皆知,本地的三教九流更是熟稔的很,彼此相熟。
俄尔,一中年汉子来至城头,正是县衙的王姓班头,探身凝视,见果然是周家庄管事,不由笑道“李管事,您老有何差遣?”
“哈哈,王班头,劳烦转告张县爷,我家老太爷忧心国事,闻县中人手短缺,特命某召集周庄近佐之乡勇,入县守城,为朝廷尽一份心力!”
王班头扫视一番,但见李管事身后队伍有小三百人,尽皆都是孔武之青壮,为首之人更是高有七尺,身似铁塔一般。
这也不奇怪,国难当头,似这般的乡勇多如牛毛,多由勋贵豪绅筹建,各地的州府县官恨不得这般的乡勇多些,好歹是一份力量,左右朝廷不用出钱出粮。
“好叫李管事知晓,县城戒严,没有张县尊的尊旨,小的可不敢开城。您且候着,小的这就去禀报。”
“慢着!老朽有一份大礼要送与张县尊,你且放吊篮下来!”李管事急声言道。
王班头不明所以,依言而行,一吊篮从城头缓缓而落。
且说吊篮刚刚落地,那铁塔大汉从战马上跳将下来,掀开褡裢,顺势抓住几条鼠尾小辫,昂首阔步走向城门!
“啊呀~人头!建奴人头!”
那王班头眼尖,见铁塔大汉左右手各拎着四个犹在龇牙咧嘴,冰渣混着血色的圆滚滚玩意,不由惊声尖叫。
砰~砰~人头丢入吊篮,铁塔大汉翁声道“那班头,拉将上去!”
“哎!哎!”王班头应了一声,急忙同壮丁一起将吊篮拉上城头。
城头的军兵立时围作一团,端看着头颅啧啧称奇。
牛赑啊,李管事这份大礼有够重!这是什么?这是军功!单凭这几颗头颅,县尊大人便可名声鹊起,高升指日可待!
大明不缺文官,名臣更数之不尽,但知兵的文官就少之又少了,号称能文能武者,尽皆是朝廷的擎天柱,紫金梁。
如袁崇焕,孙承宗,试问哪个文官不眼馋?
“李爷爷唉,您这…..您这是从哪里弄来的,小的我先代县尊大人谢谢您嘞。”
“几日前有建奴欲夺周庄,被乡勇所杀!老朽留着也没甚的用处,索性献给县尊大人作个人情,怎的,不想要?”
人人都是戏精,何况身后有刀逼着,李管事竟是入戏了!
“小的多嘴!您老莫怪!这就去禀报县尊大人,您稍后。”
王班头哪里还敢怠慢,这等锦上添花的狗腿之事自是要做到位,亲自拎着人头撒脚如飞而去。
“不错!底气需再足一些!”
明生在李管事身旁小声言道“一会儿见到县尊莫慌,便按着剧本走,某保你性命无虞!”
还能说什么?已然这般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断无回头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