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不少,待回得辽东便即刻发放,主子不给,那本将就自掏腰包。
一行人折腾了大半夜方才各自散去,可杨声远刚刚卸甲,便被炮声惊得一下跳将起来,急忙披甲出账,端看发生了何事。
方此时,明生已然率领骑兵杀至近前,数十条绳索拉住栅栏一起发力,战马唏律律扬蹄,栅栏应声而倒。
“杀!”
刘兴祚纵马一跃,手中狼牙棒高高举起,马蹄落地之时,身后已有两名汉军头颅崩碎,未得一声惨叫,魂归地府。
“休要同这些汉军纠缠,速速接应毕勇!”
明生交代一句之后,便从马鞍处抓起一颗人头,嘶声吼叫道“杜度授首!杜度授首!”
旁边一名亲兵心领神会,一杆长枪戳进头颅,高高扬起,也跟着嘶声尖叫。
夜半火光闪烁,可终究比不得白日,鬼才能看清楚那头颅究竟是谁。
耳听得主将被人砍了,又有骑兵突进营寨,四处纵火丢雷,汉军人马随即陷入慌乱惶恐之中,四处乱窜,六神无主,四散奔逃者更不再少数。
“诡计!这是四海的诡计!都特娘的不要慌,向我靠拢!”
杨声远带着数十骑兵在营中往来高呼,集结人马,却是没有料到四海竟然如此下作,如此卑劣粗浅的招数也能想到。
炸营!
可特娘还真真的就管用了,自家的兵马乱成了一锅粥,呼喝不住,难以形成合力。
这厮咬牙切齿盯着不远处尚在上蹿下跳,高声尖叫的一伙骑兵,长枪斜指,嘶吼道“杀!”
此时他身边已然聚拢有小三百人,却是有着拼杀的底气。
“嘿嘿,大鱼来了!”
明生战刀手中握,点指奔袭而来的杨声远所部大喝道“弟兄们,给我伺候着。”
言罢,马缰稍带,马头正对,从腰间抄出火铳,瞬间击发。
一连人马火铳排击之后,战马去势不停,战刀森森,两军交错而过。
“杨声远授首!杨声远授首!”
明生调转马头,也不知从何处拿来的一颗人头,直抛入空中,高声断喝。
“我没死,我没死,啊,你这狗贼!”
这厮懵逼了瞬间,当明生吼叫之时,还配合着摸了摸自己的大饼子脸,狗日的,那不是俺的脑袋。
这就暴怒,完全失去了理智,哇哇大叫着再次杀向明生。
“你去死吧!”
于庆之带着一连人马在汉军营中往来冲杀数次,直接点燃了杨声远的中军营帐,见明生所部被人缠住,不禁大怒,从斜刺里杀出,从背后抽出一杆标枪,随手甩出。
那标枪犹如导弹一般,带着恶风直入杨声远战马脖颈。
战马前蹄倾倒,杨声远直接被甩飞,身体尚未触地,明生已然催马赶至近前。
刀挥,人头入手!
手抓杨声远发髻,明生高声断喝“杨声远授首!”
此番却是当真完逑,魂归阎王殿!
“刘兴祚何在?”杀散敌众,二部汇合,明生急声问道。
“杜度中军!”于庆之随即答道。
“杀!”
明生眼眸喷火,亦是奔着杜度中军而去。
且说刘兴祚狼牙棒挥舞,所过之处,无人可当。他这两连人马都是高大勇状之辈,除火器之外,尽皆长兵器傍身,狼牙棒,长枪,马槊,寻常之人根本无法近身。
一路所过,死尸累累。
冲杀五十余丈,直透汉营,抬眼望之,依稀可见一方阵正在同建奴搏杀,不停有人中箭扑倒,臼炮直接触地,时有火舌喷吐。
显然,毕勇所部前冲遇阻,被拦住了!
把眼一撇,又见不远处有三四百骑簇拥,中军大旗矗立,正有人指指点点,调动军马,指挥战斗。
所谓艺高人胆大,擒贼先擒王,刘兴祚狼牙棒斜指,厉声喝道“杀!”
……
东门一里处,阿巴泰大营。
遽闻炮声,阿巴泰出账观之,但见南边杜度大营方向火光冲天,厮杀声震天。
先是愕然,转瞬便震怒!这四海当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夜袭营寨?
“人呢?都给老子起身!”
阿巴泰披挂上阵,集合军将,便要前去支援杜度。
方此时,张家湾东门大开,一标人马冲出,那城头又是放炮,又是打铳,做攻打营寨状。
“主子!主子!四海要袭营。”降将杨文魁急匆匆前来禀报,脸色极为难看。
“嗯?”阿巴泰一时游移不定,到底去往哪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