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师长,您总算了来了!”
牛二宝在阴山北麓茂明安部驻地日盼夜盼,终于盼来了瀚海援军。
“雪路南行,来迟一步,目下战况如何,沙尔沁可还安稳?”
瀚海师师长丁权抖落身上的积雪,随牛二宝入帐篷。
炭盆之中炭火正烈,有羊肉被烤的外焦里嫩,油脂滋滋作响,浓烈的香味让人垂涎欲滴。
“安稳!战局变化出乎意料,容稍后再谈。”
牛二宝环视帐中诸人,傲然言道“诸位台吉,此人便是大名鼎鼎的瀚海师师长丁权,权领瀚海军事。”
转过身来,点指帐中诸人,继续介绍道“丁师长,众位都是茂明安部各部的台吉,此为车根台吉,此为固穆台吉,此为达尔玛贷滚台吉,此为乌巴什台吉……”
细数之,茂明安部十二台吉尽皆在此!
所谓台吉,乃是蒙古贵族的封爵之名,元朝之时非地位高贵者不能封之,现在么却是比较混乱,只要是一部之首,同黄金家族有瓜葛者,皆可称之。
同样是台吉,多者可统辖千户牧民,少者几十户也不稀奇,怪只怪成吉思汗的子嗣太多,层层分封下来,一个强大的蒙古变为一盘散沙。
数百年下来,诸部早已各行其是,不成一体。
茂明安部,成吉思汗胞弟哈布图哈萨尔直系后裔,名义上以土谢图汗为尊,分十二部,七万众,牧马地阴山北麓。
大漠广阔,但是好的牧马地却是有限,毫无疑问,阴山南麓丰饶,北麓贫瘠。
富饶的敕勒川一直是茂明安部觊觎之地。奈何前有土默特部,后有林丹汗统辖的察哈尔部,总之没有茂明安部的一分便宜。
非但如此,那林丹汗乃是黄金家族的嫡系后裔,没有人比他的血脉更纯正,这厮从出生之时便是蒙古诸部的天然共主,谁见了都要低一头。
败土默特,占归化城,江山北望,逼迫喀尔喀臣服,要共同对付东面的女真蛮子。
可血脉这玩意终究只是一个噱头,一切还是以实力为基础,喀尔喀三汗却是无人鸟林丹汗。
不服便打,茂明安部作为同察哈尔部对峙的前哨便倒了血霉。
土谢图汗在身后摇旗呐喊,就是不派兵,茂明安部部众不过区区七万众,可战之兵合计不过九千,又分什么十二小部,这如何能是林丹汗的对手。
大半的牧场被抢走,又被讹诈了不少牛羊牲畜,日子过得越发清苦。
好在有四海这么一个大漠搅屎棍,一条商路贯通大漠南北,尚可勉强度日。
四海数年经营之下,沿途部族用牲畜皮毛置换盐茶瓷铁已是惯例,谁特娘的还傻兮兮高价同林丹汗或者皇胖子交易,价格质量何止相差几倍。
这就是这条商路的最大妙处,不仅能在人力上支援瀚海,中亚,更减少了喀尔喀诸部对后金,林丹汗的依赖。
没有利益互惠,一切休谈,为毛要奉你为主?老子是能多一粒粮,还是能多吃一棵草?
更为关键的是四海在北地有足够的武力支撑,瀚海师兵峰南指,虽没有迫使喀尔喀三大部臣服的实力,但任谁也不敢招惹。
丁权在收到邓暄求援之后,不敢怠慢,晓瑜土谢土汗,以米粮支付过境之资,亲率两团人马近七千骑兵过境土谢图汗部,花了近月时间,才堪堪赶至茂明安部车根所部驻地。
点头见礼之后,丁权安坐主位,径直问道“牛二宝,战况如何,速速道来!”
牛二宝不由大喜,果然如邓司长所言,这四海就没有墨迹推诿之辈,都是雷厉风行的性子,吃喝在后,先问战况。
牛二宝不敢怠慢,铺展地图,手指频动,言道“丁师长,一月之前,少帅亲率三千人马过路神木堡,袭鄂尔多斯等大小二十余部。同林丹汗两万大军对峙黄河南岸枯草滩。
后少帅焚烧物资西进沙漠,林丹汗恐少帅渡河北上,率兵渡河寻敌。
哪料少帅率军重回枯草滩,渡河北上,奇袭福化城,一鼓而下,至今已然占据福化城九日。
林丹汗统两万大军围城攻打,数战不能登城。
据某手中的最新探报,林丹汗所部战损已然高达三千之众,城内损失如何不得而知,但至今为止城中并没有发出决战之信号。”
“少帅亲自前来?消息可属实?”
丁权神色凝重,预感到此行决然不是单单解沙尔沁之围这般简单。
“千真万确!”
牛二宝正色言道“少帅曾派出战使绕大青山,从后路入沙尔沁报信,言沙尔沁不必急于出兵,且等诸路军兵齐至之时再行攻伐。
具体如何安排,属下不得而知,只邓司长知晓。”
丁权微微点头,示意牛二宝继续。
“沙尔沁城有兵三千,但南向谷口为忽答儿部万余兵马封锁,不得南出,又不敢绕路出城,恐敌趁机攻城,袭取沙尔沁,此部兵马不能轻动。
另有燕山两千人马袭取阿喇克绰特部,入敕勒川之后不知所踪,我们找不到,林丹汗亦是寻不得。
归化城出五千人马四出追击,至今没有新消息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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