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甚至在指着城头喝骂。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句话未必是对的,就如现在,明明是林丹汗要砍人,但竟然有不少人在大骂四海。
所谓何者?无非是怨恨四海攻伐河套,致使他们受到牵连,将要成为冤死的鬼。
大明人口众多,但人心不齐,徒呼奈何!
这些或被掳,或主动前来投靠的明人本就是为了活命苟延残喘,心中的那点胆气早就熬光,也可能是在大明之内遭受了种种不公,总之恨明人甚于蒙鞑。
这种人后世更多,明生也不奇怪,更没有不满,人都要死了,还不让人骂几句么!
“这位老丈,借尔头颅一用!”
刀起,人头滚落,明生手提人头奋力掷出城外,大喊道“苏泰她前夫,来!来!来!咱们对砍!”
林丹汗看的真切,那被砍的乃是他的族人,论起来还是他一远房的堂叔,这就怒不可遏,老子还特么没有威胁你呢,你这边倒是先下手了!
不肖说,这些明人一丝用处也无,都是同四海无关之人,人家不心疼,价值就不对等。
可他却是承受不住,这边数十人已然跪地嚎哭,又是爹爹又是爷爷的叫着。
这特么去哪里评理去,好不容易想出一个法子,结果却是自己坐蜡,给四海送枪。
这明人百姓也不敢砍了,再砍,他这一支人马怕是要有半数跪地嚎哭。无奈之下,只能恨恨撤军,再寻它法!
“孔兄,你若是有看上的小娘就知会一声,丫鬟婢女就算了,必须是贵女!”
临走之前,明生拍拍孔有德的肩膀,很是正经的言道“某给你主持婚礼,洞房便安排在城楼如何?”
孔有德白眼一翻,言道“属下有夫人小妾十七人,不劳少帅操心。
不过属下可以将城楼布置一番,少帅若是不介意,可以携苏泰夫人小住,正好两方大军可一观少帅之勇猛精尽!”
这不是一个好下属,居然敢同上司互怼,明生老脸一红,讪讪而走,嘴上的便宜也不容易占啊,这厮嘴臭起来奇臭无比!
…….
忽答儿营帐。
“忽答儿!”
博穆尔披头散发跑入帐中,嘶吼道“快快备战!有大股明匪从昆都仑河谷杀来,顷刻即至!”
“怎么可能?”忽答儿一把揪住博穆尔衣领,嘶吼道“北边怎么可能来明匪,你特么是不是喝多了!”
“我怎的知晓?忽答儿,快!快啊!”
博穆尔急切之间,对着忽答儿就是一个大嘴巴,尖声吼道“我的部族没啦!明匪有过万之人,还有茂明安部也反了,跟着明匪作乱!某若是说一句假话,脑袋给你!”
“备战!备战!”忽答儿也慌了,转身快步跑出账外,喝令军兵集结。
博穆尔决然不敢撒这般的弥天大谎,谎报军情可是死罪,何况看这厮的狼狈模样,做不得假!
方此时,有炮声响起,却是邓暄所部先行赶至谷口,在北向率先发起进攻。
火炮先行,沙尔沁城自家打造的六斤口径直瞄炮五门直接将半山腰的箭楼轰塌,此刻正调转炮口,集中火力轰击谷口正面的木制栅栏。
此外,一部炮兵正在向前飞奔,准备在合适地点安装臼炮攻敌。骑兵打马缓行策应炮兵。两侧山坡之上有步兵在快速穿梭,奔袭两处残破箭楼所在,准备夺下高地,居高临下对忽答儿主力进行打击!
号角响,忽答儿所部军兵亦是在快速集结,对付沙尔沁之军。
忽答儿早有预案,即便邓暄突袭如此迅速,守军亦未见慌乱。
那箭楼被毁,虽损失了些许人手,但守军并未溃散,以弓矢同四海军对射,互有杀伤。
主寨之兵更是分作三部,一部骑兵正对谷口排开阵势,准备向四海发起快速突击,两部则是向两侧的山坡迂回攀爬,准备增援守军。
忽答儿的部下同邓暄所部对攻没有错,忽答儿下令备战没有错,错就错在邓暄先行一步发动进攻,忽答儿急切之间又没有详细交代。
当忽答儿发现问题之时,丁权所部大军已然杀至近前,距离大营相距不足三里之地,悲剧的是忽答儿大军都是屁股对着丁权。
远远望之,黑压压如乌云盖顶,地面都跟着战马的脚步在震颤,烟尘蔽日,就好似一股沙尘暴袭来。
“速古赤!你在这里盯着,死也要顶住,莫要让邓暄那厮出来!”
忽答儿骑跨战马,战刀斜指,嘶吼道“其他人,随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