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臣请不因言获罪!”
“可!”皇太极淡然道。
“奴才请大汗求封大明,约兄弟之国。大明为兄,我大金为弟,相约互不攻伐,永结盟好!”
“大胆!好你个狗奴才!”
满朝贝勒这就要发疯,可惜手中无刀,不然非要砍了这厮。
那大明江河日下,虚弱不堪,不要说兄弟盟好,就是认大金为爹也不行,紫禁城他老朱家能住,我爱新觉罗氏就不能么?
都怀着吞天之志,可这个狗奴才竟然要我大金认怂,这不是找死是干嘛?
“你且说出一个道理来!”皇太极不由怒道“不然你的人头将会悬于城头!”
“大汗!”
宁完我跪地言道“我大金听闻四海取归化,尚且满朝惊疑,惴惴不安,那大明朝廷呢?
归化近大同,榆林边镇,那里本就是流民遍地,暴民肆虐。如今赵氏自称定襄王,广纳流民,此举于大明而言形同叛逆。
卧榻之侧其容他人酣睡?
那崇祯小儿本就猜忌心甚重,累受四海欺骗。如今更会日夜难安,视四海如肘腋之患。
若大汗肯忍一时之辱,奴才愿亲赴大明为使,贿赂明廷重臣,说服明廷断绝四海商路,出兵归化,同四海反目。
若事成,则我大金何愁江山不取?”
满朝寂静无言,刚才嘲笑之人莫不伸长脖子静听,这特么说的貌似有一点点道理,以崇祯那胆小的性子,怕是早就急的要跳脚,若是后金再推一把,引得两方相争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平身,赐坐!”皇太极示意下人拿过两个软垫木墩,示意范文程同宁完我入座。
二人战战兢兢而坐,宁完我向周遭拱手之后,再言道“大汗睿智,在明廷眼中,我大金是外族,即便双方征战,也算不得稀奇。
可四海却是不同,彼等皆是明人出身,方此流民遍地,烽烟四起之时,正是改朝换代,英雄辈出之际。
自陈胜吴广以来,莫不如是,最是为帝王所忌讳。
我等不但要贿赂明廷重臣劝说崇祯出兵,更要在大明民间推波助澜,言四海赵明生是应劫之人,欲取朱家而代之,臣有八分的把握能事成。
届时明军攻归化,我军攻金旅,绥芬,双城等地,更可同大明一起胁迫李朝出兵,令李朝水军袭扰四海海上通路。
三国出兵,共讨四海,奴才就不信还弄不死这个海上的泼皮,最不济也能将其赶出陆地,令其为丧家之犬!”
“那归化呢,就平白让与崇祯小儿?”
不知不觉中,满朝贝勒已然跟随宁完我之谋而动,一年少之人开口问之。
此人正是努尔哈赤十四子多尔衮,年方十九,正是中二少年,血气方刚,好勇斗狠之年岁。
“回禀十四主,且不说明军能否胜过四海军,那归化一地贫瘠多沙地,无有多出,也就那些蒙古部族可堪我大金助力。
然则绥芬,海参崴,双城则不同,几地被四海经营多年,富庶繁华,土地广袤,人口众多,又有金铁之矿,炼铁之炉。
如此宝地,不啻于秦王得蜀地,刘邦据汉中,得之便是天下之基,我大金挥师南下之日可期!”
这一番叨逼叨着实震惊了在座诸人,直听得心情舒畅,恨不得狼嚎几声,就连老奸巨猾的代善都忍不住击节赞叹。
难怪老八这般看重大明的读书之人,谋局之大,任是在座的诸位想破头颅也是拍马难及。
“大妙,二位卿家堪称国之栋梁。”
皇太极圆脸上的肥肉笑成了一朵菊花,肥肚囊忍不住上下颤抖,大笑言道“若是卿家此计得行,便是对那崇祯小儿俯首称臣又有何妨。
二位卿家,你二人既然筹谋良久,有何难处,但讲无妨!”
范文程见终是说动了众位主子,不由大为振奋,重新跪地言道“都是大汗识人善任,我等做奴才的自然要为大汗分忧。
此策成败与否关键有二。
一者明国多视财如命,见利忘义之辈,金银少了恐难成事,奴才请大汗多方筹谋珠玉珍玩,核价不低于百万两方可。
二者我二人人微言轻,恐不被明廷所重视,臣请遣一位高权重者为主使,同奴才二人往大明一行。”
……特么的,这两个坏胚真不是东西,刚刚从大明抢来一些物件,这还没分赃呢,难道转手又要送回去?众贝勒不由骂娘。
“准了!”
皇太极环视众人,肃然言道“众位兄弟子侄,那四海何等富庶不肖本汗多言,只绥芬一城恐怕就要数倍于百万两,且忍耐一时。
至于派何人为使,老十四,你可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