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彼辈多是色厉内荏之辈,嘴上的本事大于实际,抽几鞭子也就老实了!”
“唐兄手段,小弟佩服!你也不需急,如今三团人马在外,某这一营警卫将会驻扎涯州几日,便先行在周边扫荡一番。”
见唐博仁胸有成竹,李天奇留下两连军兵,自己却是率领一部人马再行出城,在刘千户引领之下,拔出涯州内的几个明军据点。
唐博仁正堂高坐,将州衙的师爷,衙役俱都喊了来,吩咐道“给尔等半天时间,将州城的泼皮无赖,帮派闲汉都给本官拘来,一个不可放过,去吧!”
上官一张嘴,下边跑断腿!
班头就苦着脸言道“这位大人,不是小的不出力,现如今满城人心惶惶,您要找的人又都是不老实的,我等三十几个公人着实力有未歹,能否调派几位军爷随行?如此小的心中才有底气!”
“可!”
唐博仁安排一排军兵随行,吩咐道“有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转过头来,唐博仁叫过师爷,吩咐道“本官亦交给你三十军兵,需将城中有名望之辈尽皆请来,要客气,告诉他们,不来后果很严重,本官会不高兴!”
师爷欲哭无泪,这都是得罪人的差事,可特娘的又不敢推诿,是个人都晓得狗头师爷都是万事通,敢说不知道,估计鞭子立马上身。
没奈何,只能领命而去!
唐博仁又叫过六部吏员,吩咐彼等道“尔等皆是本地的地头蛇,话不多说,需协助我大宋之官理定账目,册籍。
府库中银,库房中米皆需一一核实,如有一丝弄虚作假,小心尔等的狗头,去吧!”
且说唐博仁为何不寻知州,推官之类的大明正式官员问话?反而寻这些不入流的公人吏员晦气。
一则大明的官员未必肯效力,都是科举出身,大明对士子何其厚待?
反观大宋却是不甚待见这些人,这不是简单的改朝换代,主子虽然不同,但士大夫换身官皮还是官。
明生要的是科学,玩的是技术,目标是开启民智,而不是少数人掌握学识,成为特权阶层,玩什么愚民之策!
不能说士大夫身上就没有优点,可以肯定的说有,而且很多!
但他们有的大宋的学子亦有,而大宋学子有的,彼等却是茫然无知,便是接受起来都有困难。
所以说这些科举出身者对大宋而言并无多大的市场,不似后金,本就没几个识字的,必须要用彼等登科之人治理天下!
二则地方上的具体事物大多都由吏员公人所操办,那知州就是个听报告拿主意的,问他未必知,而问这些基础之人就一定知晓,没道理绕圈子,浪费时间。
至入夜,有公人拘押百余人来至州衙,却是将城中的城狐社鼠一网打尽。
泼皮,无赖,骗子,盗贼,吃老横的,无一不有,都是最令老百姓愤恨忌惮之辈。
鼻青脸肿者有之,受伤的就更多,看来都被揍的不轻!
也不知是哪里崩出来的宋王军队,总之涯州变天了,难道是要拿我等立威,拉拢人心?
这就被吓得浑身发抖,乌泱泱跪作一团,求饶活命之声盈耳。
“肃静!”有军兵怒喝道。
唐博仁扫视堂下,沉声道“本官不取尔等性命,却是有一件事要交代尔等,做好了人皆有赏赐,若是说得半句假话,身首异处!
一来,想必有为数不少之人借由尔等之手夺人田产,窃人家财。
主使是谁?受害人是哪家,俱都要交代清楚,隐瞒一事,断一指,冤屈一人,割一刀。
本官在此做保,说出主谋,非但免尔等罪行,并可得赏银!
二来,涯州大事小情都逃不过尔等之眼。哪家豪门狠毒,欺行霸市,作奸犯科,害人性命,哪家望族欺凌百姓,强抢民女,无恶不作,通通道来!”
几名书记在旁盘膝而坐,招呼诸人列队,逐一问话。这边说,那边奋笔疾书!
唐博仁没功夫等人上门喊冤,他也不是为了什么平反冤假错案,之所以寻得这许多闲散之人,还是为了土地!
无论何时何地,有身份地位之人有一个共性,手不粘血,为恶都是借由人手,表面上总是一副良善面孔,大明的善人就很多。
可普通人不知道其中的猫腻,这群城狐社鼠却是一定知晓,因为他们就是为恶的执行人!
问他们就对了,保证能揪出无数的肮脏龌龊,再以此为凭,掀翻这些该死之辈,抄家收产,土地,军费自然也就有了。
何愁没有土地分给苦哈哈们?
何愁没有银子招兵买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