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主动向衙门缴纳税银的,一直也没有隐瞒过。”
“呵呵,做的不错,前日朕帮你算了一下,就目前而言,你每年缴纳的税银能养十七个四品官。”嘉靖帝的话让沈崇名恶寒不已,这位爷的手段实在是太厉害了,这么点小事他都能了若指掌。
“谢皇上关心,学生一定再接再厉,多多为皇上分忧。”沈崇名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
“嗯,这句话朕记下了,你去吧。”嘉靖帝笑容满面,沈崇名也是浑身轻松,安全了。
“沈兄,你去哪里了?”看着沈崇名回到宴会,师丙正不由得纳闷道。这一走就是一个时辰,要不是皇宫里不能乱走,自己早就找他去了。
“没什么,这宴会什么时候结束啊?”沈崇名看了看桌子上几乎没被动过的菜肴说道。这饭局规格太高了,大家根本不敢乱来,只是低声攀谈着,为日后的仕途结交些朋友。
“不知道啊,高大人刚刚还在呢?”师丙正来回看了看,却没有发现高拱的身影。
高拱也受不了这种能看不能吃的气氛,估摸着差不多就先撤了,对于自己的弟子去见嘉靖帝没有丝毫担心,这小子猴精一样,肯定能把皇上哄开心了。
“好了,咱们也走吧。”沈崇名来回看了看,起身向着一边的小太监走去,客气几句,在小太监的带领下向着宫门走去。
状元、榜眼、探花都走了,其余仕子也不多留,他们也知道自己就是个陪衬品,几位礼部官员只是和大家客气几句便坐在一起和三位榜首攀谈起来,根本没自己什么事情。
返回公而告之工作室,已是日落时分。说来也怪肖鹏程,原本三人以为他会在宫门外一直等候,可是出了宫却比见人影。而三人又是进宫面圣,身上连一个铜板也没带,只能徒步返回。
早上没吃没喝,进了宫的午饭也是没吃没喝,而且皇城距离好再来酒家甚远,一路走下来差点没累死。
“三位公子,你们这是……”听到敲门声迎出来的小三子一见三人狼狈的神色,不由感觉纳闷。
“快,去隔壁请整点吃食来,饿死我了。”沈崇名吩咐了一句,和其他两人相互搀扶着走了进去,一开房门酒气扑面而来,再一看,肖鹏程竟然趴在饭桌上呼呼大睡。
“这小子,原来自己跑回来逍遥了,唉。”新科状元嘟囔一句,歪歪斜斜的靠在了门上喘起粗气来,也许自己就是史上最最狼狈的新科状元郎了。
一顿好吃好喝,三人扶起依旧睡得昏天黑地的肖鹏程进了寝室。虽然买下的这处院落不小,但是广而告之工作室的员工也不少,除了办公用的地方也就三间卧房,五个守夜的伙计一间,小三子自己一间,剩下的一间就是肖鹏程的卧室了,不过这些天几个人全住在这里,又把一间屋子整成了国子监寝舍的模样,不过地方是国子监的两倍,住起来倒也宽敞。
深更半夜,除了醉酒的肖鹏程呼呼大睡,其他三人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出了心中的激动,更多的却是对外来的担忧。
身为状元郎,师丙正深感压力重大,因为他这个状元来的不光彩。就像一个作弊的学生本想着考试及格,但是没想到却考了全班第一名,光彩背后更多的却是心虚。
而且纵观历史,以状元之才进入仕途的人到后来基本上都是默默无闻,这对于心中同样怀中远大理想的师丙正来说是一个非常严重的心理障碍,生怕自己步了前辈们的后尘。
对于榜眼王子明来说,心情也和师丙正一般无二,虽然是榜眼,但是朝中没有一点根基,极有可能跑到翰林院修撰史书去,从此默默无闻,只怕到老也休想成为朝廷重臣!
而沈崇名则担心的是徐阶,虽然通过情况来嘉靖帝对自己非常看重。但是对历史略知一二的沈崇名知道,嘉靖帝已经老了,随时都有可能撒手西去。到时单凭恩师高拱一人根本就不是徐阶和张居正的对手,一旦他们真的有意打压自己,前途定然渺茫。
摇了摇头,沈崇名呵呵一笑,心道:“想这些干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装孙子装孙子,该充傻子充傻子,就不信凭着自己后知五百年的经验斗不过两个古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