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昨天是高拱还乡的日子,你是去送行了吧!”金公公一脸得意的笑道。
暗道一声这老太监消息够灵通的,沈崇名恭维道:“公公明见,本官确实是去为老师送行!”
“哼,沈大人莫非忘了军规不成,神机营将士擅自出营、夜不归营者杖责三十,将官一级罚俸两月,你连犯两罪加倍处罚!”金公公面带冷笑说道,终于让自己逮到机会了。
沈崇名眼睛一眯,看來这老王八蛋是打定主意和自己过不去了,说不定他就是徐阶的走狗呢?
“金公公误会了吧!本官出营可是和指提督大人请示过的,怎么能算得上擅自出营,而且夜不归营也是为了公务,本官是去成国公府上讨教些问題,一不小心误了时辰城门关闭,你让本官跳城墙回营啊!”沈崇名翻着白眼说道,拿出成国公來当挡箭牌,他老人家的面子军中可是沒人该驳的。
金公公一顿,挑刺道:“就算是你和提督大人请示了才出营,那夜不归营又有何凭证,你说去找成国公了有谁能够作证!”
“成国公能作证,若是公公不信,大可以去找他老人家核实,本官还有差事,不多陪了!”沈崇名鼻孔朝天说完这番话,避开金公公进了营帐,狂傲的神情很明显的告诉了金公公一件事。虽然爷们最近走背字,可是照样我行我素,看你个死太监能咋地韩娱之我们结婚了。
“公公,这可怎么办,咱们总不能真的去找朱希忠核实去吧!”身后侍卫悄声说道。
“有何不能,我东厂的人害怕他锦衣卫不成!”金公公怒气冲冲的训斥道,接着又说道:“只不过这样的小事去找他丢了咱东厂的面子,这次就放过他吧!”
“是,公公高见!”马屁随即跟上,原本吃了一瘪心中有些不痛快的金公公立刻好受不少。
“你们给咱家盯紧点,冯公公可是说了,一定不能让他好过!”回头看了看营帐,金公公恶狠狠的说道,入了冯公公的法眼,你不是自寻死路吗?
坐在大帐中的沈崇名也在思考,自己沒有招惹这老太监,他肯定不会无缘无辜的寻自己麻烦,背后一定是有人指使的,而且这个人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徐阶。
只不过徐阶一个外臣沒道理能插手内廷的事情,莫非宫中的哪位公公和他有瓜葛,想着,沈崇名眼前忽然冒出了冯保的身影,对,肯定是他。
冯保和高拱的关系不融洽,这点沈崇名是知道的,冯保这人贪财好利,若非他是个太监,只怕还能沾上好色这一行当。
老师一直对他不待见,更实在皇上登基之时力排众议让李芳依旧担任司礼监掌印太监,而原本有望接替的冯保则出任了司礼监秉笔太监。虽然主掌东厂,只可惜比起掌印太监审阅奏折的大权要差上不少。
这样的事情,想必冯保对老师肯定嫉恨的要命,这样的话记恨上自己也是理所当然的,这样的话也许不需要徐阶吩咐,冯保就会对自己下手,而且再通过坐营太监们有东厂背景來看,这事情更是合情合理了。
相通这点,沈崇名忍不住一声苦笑,还真是四面树敌了,沒曾想道躲在神机营避难也不行。
坐以待毙不是沈崇名的性格,既然有冯保在背后指使,金公公这家伙日后肯定还会找自己麻烦,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谁知道自己会不会真的让他抓到破绽呢?所以先下手为强,把他干掉再说。
冷笑一声,沈崇名就开始琢磨起该从哪里下手才能抓到金公公的把柄,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要是走远了那就是瞌睡就有人递枕头,这一次沈崇名终于发现自己是时來运转了。
“沈大人,您看这些!”几个神机营将官气呼呼走进大帐,把一盆馒头摆在了沈崇名面前。
“呃,这馒头是……”沈崇名不由纳闷,莫非请自己吃馒头。
“大人,您看看这是馒头吗?”看着镇抚大人这副神情,领头的副镇抚魏大庆不由急道。
沈崇名低头一看,是馒头沒错,只是这馒头的颜色竟然有些发黑,不像平常的那种雪白色:“这是……添加色素了!”沈崇名短暂的思维混乱,口中怪话连篇。
魏大庆一见他这样。虽然不知道色素是什么东西,但是已经断定这位文官出身的沈大人对农家事不了解,只好解释道:“大人,这馒头七分面三分糠,所以才成了这颜色,这又不是灾年,再说咱神机营历來粮饷充足,还沒到那种用糠搀面蒸馒头的地步啊!”
这下沈崇名终于明白过來,看來是有人贪污克扣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崇名脸拉下來,神机营可是皇上亲军,竟然也有人敢克扣粮饷,真是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