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打包票忽悠他才对啊。
人性很难说,当然面临绝境的时候更喜欢听的却是真话,听了沈崇名这么说,李茂才立刻就相信了,若是他拍着胸膛打包票,自己还不信呢,毕竟这么大的罪名,可不是谁都能抹掉的。“大人放心,小的一旦想起什么来,一定告诉您。”
看着李茂才和曾一本被押了下去,苏辰武开口问道:“钦差大人,现在怎么办,是不是把这件事情告诉布政司衙门?”
“不必了,事关重大,本官明日一早就起程回京,亲口把这件事情告知皇上。”事态严重,这么严密的一个教派组织,势力范围肯定不止广东一地。而且李茂才加入无为教近十年,那无为教的存在时间只怕更长了,两点结合一看,他的势力自己都有些不敢想象。
第二天一早,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的神机营将士快马一鞭直奔京城,至于这借调来的五百匹战马还换不换就不在沈崇名考虑的范围了。与此同时,两名骑术最好的将士毫不停歇的走在了面前,沈崇名也准备玩一次八百里加急提前让皇上知道大略的消息,等自己进京了他老人家也好准备。
途经河南,眼前的灾情让沈崇名不然目睹,各地遵照朝廷命令运送的救灾物资大部分还没赶到,洪水泛滥之后的灾区连一点点吃食都没有,随处可见倒地不起的灾民,不用问,肯定是饿的。
“去,把咱们的干粮分出一半来留给百姓。”沈崇名满脸无奈的说道,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尽些微薄之力了。
干粮虽少,但在这时候无疑是救命良药,一看这过路官军给分发吃食,附近百姓纷纷涌上前来,拿到的人几乎全部跪在地上谢起恩来。
人心都是肉长的,看着灾民渴望的眼睛,捐献干粮的将士们谁还会保留剩余的一半,不约而同的将全部干粮拿了出来。
感激之声回荡在耳边,沈崇名却是觉得心中更加愧疚,亏得自己当初还来了河南一趟修缮堤坝,今日之祸又怎么能说没自己的过错呢,当时若是拼的前程不要,直接趁着面圣的时候把这件事提出来,两人皇上未必不会答应,那样的话又怎么会有如今的十数万身无所居,食不果腹的灾民呢。
叹了口气,沈崇名逃也似地离开这里,努力的想着其他事情,也好把这股愧疚之情压下去,可惜脑海中充斥的全部是受灾百姓,一直到了京城都是如此。这时候,已经是隆庆二年六月二十八。
“皇上,沈崇名来了。”更显老态的李芳颤颤巍巍走了进来躬身说道。隆庆帝正为无为教的事情发愁呢,一听这话,赶紧摆手道:“快快宣他进来!”
回到京城,沈崇名刚刚回到大营准备换身衣服,崔勇便亲自跑来找他,说是皇上有旨,一等他回来就让他去宫中觐见。所以出现在隆庆帝面前的沈钦差满身尘土,一张脸也是胡子拉碴,要不是身上的官服还能看出模样来,只怕和河南的灾民有的一拼。
“微臣沈崇名,叩见皇上。”沈崇名单膝跪地,一副武将的作风,声音也是洪亮得很,这也是没办法,在神机营待了快一年了,整天对着一伙武夫,自己也跟着潜移默化了。
“爱卿辛苦了,快快平身。”看着他这副模样,隆庆帝很是高兴,这才是忠心臣子啊。
“谢皇上。”沈崇名站起身来。“沈爱卿,快和朕说说无为教的事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隆庆帝直奔主题,这两日被无为教的事情搞得自己情丝难安,查问了锦衣卫和东厂的人,都对这一教派没有了解。
“皇上,目前无为教的情况,微臣也不了解多少,只是知道这是一个行事隐秘,势力庞大的民间社团,存在的时间最少有十五年。这次曾一本为祸广东,就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
“十五年?”隆庆帝眉头深皱,他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十五年应该只是沈崇名根据李茂才的说法推断出来的,只怕真实的存在不止这么些啊。
“唉,不瞒爱卿,朕查问了东厂和锦衣卫的人,他们对这无为教也没有什么头绪,可见它的厉害之处,若不是这次你机缘巧合之下查知这件事,怕是日后就有天大的祸事啊。”隆庆帝忧心忡忡的说道,不知道事物才是最可怕的,无为教恰恰如此。
“皇上,不管怎样,依照这次的事情的来看,这无为教只怕举行不良,以微臣浅见,朝廷必须下大力气查办,重点应当集中在广东临近各地。”沈崇名一路之上也思考过这件事情,广东几座主要的城池都有无为教的人,就连一个广州白云坛坛主都对无为教的具体情形不甚了解,可见其势力有多广泛,多庞大。
“爱卿说的不错,朕准备将这件事情交给你来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