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大人说着,招呼几名同僚拉起沈崇名就向着一旁的小轿走去。
宴席很丰盛,人多特热闹,上下三层最少聚集了二百多人,南京六部的官员们虽然闲的蛋疼,但是各个都是人精一般的人物,你一句我一句,你一杯我一杯,把沈崇名忽悠的云里雾里,菜沒吃多少,酒倒是喝了不少,好在这些都是江南的米酒,沈崇名还算清醒。
“沈大人,快给大家说说这无为教到底是什么來头,怎么值得朝廷这样大动干戈!”礼部尚书悄声问道,原本喧闹的酒桌也安静下來,大家目光灼灼的看着沈崇名,等待他的回到。
要说南京六部的官员,多数都是从北京六部退下來的,身居闲职,可算是尝尽了人情冷暖,以前手握实权的时候,不说门前车水马轮吧!但凡过年过节,不论距离多远,只要和自己认识的官员都会备上一份精心准备的礼物送來,同时阿谀奉承的词汇比比皆是,现在可好,不要说礼物了,就算是自己给人家去封信寻个帮助,人家能不能帮你办了还得看心情。
这么大的落差,只要是心理正常的人就难以忍受,所以这些南六部的官员绞尽脑汁都在盘算着如何才能重振雄风混回北六部去焕发第二春九天霸血。
但是手中沒权,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讨得皇上欢心,也许他老人家一高兴,就会把自己调回去。
这次卑躬屈膝宴请沈崇名,为的也是这件事情,就是想打听打听让朝廷大动干戈的无为教倒地是个什么來路,若真的是神马反动组织,那就用笔杆子喷死他,只要骂的天下皆知,肯定能讨得皇上欢心,这样一來目的就达到了。
沈崇名确实不知道眼前这些人打得是这样的注意,头脑有些发晕,放下筷子就说了起來,反正已经开战了,藏着掖着沒什么用处了。
讲到无为教心存反叛的时候,礼部尚书率先拍案而起,怒喝道:“如此败类,着实该死,诸位同僚,大家这就回去书写几篇文章,向天下人痛陈无为教的害处,劝诫百姓不要相信他们!”
众人同样是一脸愤慨,一听礼部尚书的提议,纷纷点头表示同意,不顾沈崇名还坐在那里,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了酒桌。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原本人生鼎沸的酒楼转眼间就剩下不到三十个人,抛却十几个上菜的伙计,剩下的全是锦衣卫的人。
“出、出什么事了!”事发突然,稍微有些醉意的沈崇名一时间还缓不过神來。
陪坐的金麦琅和陈骁也是一脸愕然,这是唱的哪出,愣了一下,常年在南京办差的金麦琅首先反应过來:“大人,咱们中计了!”
“中计,到底怎么回事,快说说!”沈崇名來了兴趣,好像自己沒什么值得他们算计的啊!
“大人你是不知道,南六部的官员们个个不甘寂寞,一心想着回到北京六部当差去,但是他们手中沒有什么权利,所以立功的事情根本办不到,唯一能讨得皇上欢心的就是一手好文章了,所以,大家都在琢磨皇上的心思,也好对症下药,这次无为教的事情闹得这么大,任凭谁都能想到皇上多无为教的态度,他们宴请您就是为了打听清楚无为教到底是干什么的,也好文有所指,狠狠地批判的无为教,骂的越狠越厉害,皇上看在眼里就越高兴,一高兴,他们北调的事情的就有准了!”
金麦琅的分析可谓一针见血,顿时就把南六部的官员心思剖析明白,沈崇名呵呵一笑,原來朝廷花费银钱豢养这么多闲散人还有这个用处啊!嗯,有机会值得利用一下。
“呵呵,随他们去,走,咱们回衙门办差去,可千万不能被他们这些文人墨客比下去!”沈崇名哈哈一笑,丝毫沒有生气的表情,不但如此,心中更是有了打算,千万不要小看他们手中的笔杆子,这玩意杀人不见血,要是集中全力攻击一个人,不管你是什么人什么职位,都能把你活活说死了,嗯,徐阶也不行。
回到锦衣卫位于南京的衙门,门前赫然站着八个虎背熊腰一脸傲气的东厂番子,不用问也知道雷大档头就在衙门里边。
满脸醉意的沈崇名呵呵一笑,看來雷豹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从自己手中分杯羹了,既然如此,自己也只能奉陪一二了。
上前几步,看着几名东厂番子满脸蔑视的看着自己,沈崇名眼睛一瞪,抬手就是一巴掌盖在了其中一人的小尖帽上:“沒大沒小的东西,见到本官不知道行礼吗?”
平白无故挨了一巴掌,番子却是不敢吭声,反而咬了咬牙躬身道:“见过沈大人!”虽然这家伙连雷老大的面都不敢照,但毕竟是锦衣卫的大头目,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