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玩笑可开不得,下官来归德府不到两年,和黄怀才一共也没说过十句话,怎么会和这事有关系呢。”
“呵呵,冯知府不必紧张,本官也就是随口说一句。”沈崇名笑着打了个哈哈,“对了,既然冯大人来了,那宁陵的赈灾事宜本官就不再管了、粮仓的存量可是不多了,你这个归德府的当家人可要好好想想办法,要不然灾民闹出了‘乱’子,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当然,能追讨回黄怀才藏匿的十二万两赈灾银,这就都不是问题了。”
“是是是,大人尽管放心,下官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筹措到粮食的。”冯知府忙不连跌的答应着,不由自主的伸手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
“嗯,如此就好,那本官也不留你了。”说罢,拂袖进了客栈,只剩下冯知府带着自己的几名下属气喘嘘嘘的站在那里。
沈崇名的意思他是听出来了,这分明就是表明不想追究赈灾银的去向。这也难怪,他虽是钦差,负责的却是水利的修缮,地方赈灾根本‘插’不上手,再加上牵扯的这么大,谁也不会没事找麻烦。
松了口气,冯知府带着人赶往了县衙,这个烂摊子终究还是需要自己来收拾的,沈崇名说的不错,一旦真的有灾民闹事,自己这归德知府也休想脱得了干系。
京城。
胡应嘉‘腿’脚够快,求援信两天两夜之后已经摆在了欧阳敬之案头。胡应嘉可是欧阳老大人的心腹之人,敢在赈灾银上动手脚,岂能没有欧阳老大人的好处,就因为这样,身负监察职责的都察院在这件事情上才会集体失声。
不过饶是欧阳老大人目光如炬,也没曾想到在自己面前乖得像猫儿一样的胡应嘉会有这么大胆子,派往河南的近百万两赈灾银,胡应嘉竟然贪了四十多万两。这也就算了,更胆大妄为是他竟然参与哄抬粮价的事情。
这一切目前欧阳敬之并不知道,毕竟银子还在胡应嘉手中,他还没来得及分红,也没心思去计较这些小钱。
虽然如此,可是看着案头上的这封信,还是发了愁。竟然被沈崇名发现了漏‘洞’,这可是大大的不妙了。这厮是个很角‘色’,再加上锦衣卫的身份,一旦真的‘插’手这件事情,必定会牵扯到胡应嘉,甚至有可能会牵扯到自己。说,一定不能让他这么做,只有这样大家才能平平安安的
琢磨一番,经验老道的欧阳敬之有了计较,看来只有找件事情缠住他,这样才能让他无暇‘插’手赈灾银的事情。这样的事情倒也好找,修缮水利可是他份内的差事,这也是徐阁老一直惦记的事情,只要自己前去说说,他必定会向皇上进言施加压力的。“来人,备轿。”
赶到徐府,却得知徐阶去宫中办事,无奈之下欧阳敬之只好腆着脸在客厅中静静等候着,毕竟事情不小,越早行动越有利。
他们在行动,锦衣卫的一领近百人马已经乔装打扮出了城,目标直‘逼’河南,沈崇名飞鸽传书,无为教的人出现在了河南,极有可能是想着鼓动灾民闹事!一接到信,老公爷便调派了这领人马南下河南,而自己也匆匆赶进宫去向隆庆帝汇报这件事。
这时候徐阶便和老公爷一同站在隆庆帝身前听垂询话。
“这无为教简直就是‘阴’魂不散,河南的事情你们二人一定要上点心,这次若不是沈爱卿发现了蹊跷,后果不堪设想。还有,对于克扣赈灾银的事情,一定要严查到底,涉案官员一个也不能放过,这群‘混’账东西丧心病狂,两只眼睛都钻到了钱眼里!”隆庆帝怒气冲冲的说着,就算身处宫中也是觉得危机四伏,这感觉太难受了。
隆庆帝话音刚落,徐阶就躬身道:“皇上,这次赈灾钦差是都察院的左幅都御使胡应嘉,微臣一定命他严查此事,若是办差不利,一定严惩不贷。”
这也是没办法,自己挤兑沈崇名去河南办差可是为了让他陷入修缮水利这个烂摊子。没曾想到他刚到河南没几天就出现了这么一档子破事,千万可不能让他抛下原来的差事去管贪墨一事。不然凭着锦衣卫的能力想要查清楚根本没事难度,只能算是再次为他送上一个立功受奖的机会,如此一来可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隆庆帝不明白这事,一听这话也觉得有理,点头道:“嗯,如此甚好,胡应嘉查办贪墨一事,沈爱卿再次接手无为教一事,双管齐下一定要把无为教的打算彻底粉碎,绝对不能给他们留一丝一毫的机会!”
“是,微臣一定督促他们。”徐阶心中一喜,急忙躬身说道。老公爷也跟着点了点头,心中却是不屑的很,这些个文官一个个‘花’‘花’肠子可真够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