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胡应嘉万般无奈的问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联合几大粮商提前把这批粮食吃下了,一定要把粮价哄抬到一两二分银!
“大人,八十万石出头了。”长随欲哭无泪,正因为这么一大笔数目,他才觉得害怕,只要一开市,粮价顷刻间就能压下来。
“什么,怎么可能这么多?”胡应嘉大惊失色,自古浙商就是眼光独到,早在河南发生大水的时候他们就意识到了其中商机,前段日子自己和河南几大粮商联手吃下的那近百万石粮食就是多数出自浙商,按理说几乎快把浙江在民间流通的粮食刮干净了,怎么会一眨眼又冒出八十万石呢?
“大人,小的也不知道啊,估计是浙商看着河南粮市利润大硬挤出来的,这八十万石粮食一进河南,他们浙江的民间存粮怕是空了。”长随无可奈何的说道,苍蝇不叮没缝的蛋,谁让河南的粮价高的吓人呢。
“八十万石,八十万石……”胡应嘉嘀咕着,心中却是愁得要是,自己手中只剩下不到八万两存银,几大粮商怕是手头也没余钱了,又该去哪里搞剩余的这么多银子呢?
“借!”胡应嘉恶狠狠的说道,天下间最有钱的不是这些个商人们,而是那些乡下土财主们,几代人积攒,那可是绝绝对对的积少成多,这么点银子他们应该能拿的出来。
说借就借,河南粮价涨到这个份上,早已把手中粮食全买给粮商的地主们后悔不已,不然这次大发一笔的可就是自己了。这时候几大粮商在胡应嘉的撺掇下开了金口,高额利息向他们借贷,哪里还有二话,这次涨价一结束,这些个大粮商们怕是要发的撑死了。
当然这么好的机会胡应嘉不会让给别人,凭着在各地监察御史中的人脉,立刻成了河南最大的集资人,屁股上一口气挂了二十多万两的巨额债务,利滚利,等着还钱的时候最少也有三十万两了!
等着他们这边一齐活,浙商们的粮食也运送到了开封,沿途并未开张,就等着胡应嘉等大客户上门呢,还真是万幸。
事情太大,胡应嘉抛开公事亲自跑到了开封府坐镇指挥,只是身份所限隐与幕后并未现身。
一口价七百五十文,根本不带还价的,要是不同意,咱浙商就自己支摊子开卖,就当是为河南的父老乡亲们做善事了,相信八百文一石他们也抢疯了!
面对几位浙商的强硬,原本想着七百文就全部吃下的豫商们没辙了,只好咬咬牙全部吃了下去,反正就算按现在一两一分八厘银的价钱也是有的赚,没什么好怕的。
听闻属下来报浙商卷着银子满意而归,胡应嘉不由得松了口气,这一关总算是渡过去了。虽然这样,心中对浙商和徐阶依旧恨得牙根痒痒,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混蛋,这简直就是在趁火打劫啊,怪不得书上说经商的没一个好人,这话一定错没有!
“大人,粮价今天已经一两一分八厘银子了,和咱们联手的那几位托小的问问您何时开张。据说是河南布政使急了,已经几次派人催他们开张了,大家伙实在有些顶不住了。”长随小心翼翼的说道。
“这样啊,就差二十文钱了。”胡应嘉摸着胡子琢磨道,“回去告诉他们,明日一早各地全部开张,价格统一一两二分银一石,百姓们都急红眼了,想必不会在乎这二十文钱的。”
“各位,在下现在这里祝贺大家大发一笔了!”开封府最豪华的酒楼里,一脸傲然的小三子起身举杯道。
几位浙江大粮商也纷纷起身,其中一人笑道:“肖掌柜客气了,我等能有这笔横财,多亏了您啊。来诸位,咱们一同敬肖掌柜一杯。”
开封一间偏僻的小客栈中,沈崇名安坐其中等着小三子的消息,至于江西的粮食已经在锦衣卫的庇护下悄悄的分批进入了河南各地,根本没让胡应嘉等人察觉到。现在就等着开封城浙商的这笔买卖成功,一旦万事俱备,立刻支摊子开张营业。粮价低的要死,直接就是五百文钱一石。
虽然这样的利润在河南现在的行情中实在是低的要死。不过参与其中的江西粮商们却是知道这是在为朝廷效力,若是不乖乖照办的话,日后的日子可就也要难过的要死了。再加上大家也了解些情况,现在的河南粮食已经太多了,要是不打价格战的话,根本一粒也卖不出去。
所以还不如直接听朝廷的话,示示好,只要有了今天这份香火情,日后有什么自己难办,在人家看来却是小事一桩的事情,也许一声招呼就给解决了,也算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