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陈骁呵呵一笑,摆手道:“冯大人误会了,下官问的不是赈灾银的事,而是你们归德府自己存银,这里一个铜板也沒有,那归德府官吏们的薪俸又是哪里來的呢?”
冯知府不由结舌,尴尬一笑说不话來,心中却是气得不行,胡大人这次可真是玩大了,你手头的那些银子用也就用了,就连归德府可怜的五千存银也不放过,实在是太可恨了,你让大家伙喝西北风啊!
“冯大人,你真的不知道银子哪里去了!”陈骁看着冯知府脸色尴尬,倒是沒有放过他的打算。
冯知府也算是个机灵人,眼珠一转就想到一个好去处:“陈大人您还不知道吧!我归德府宁陵县知县黄怀才贪墨赈灾银,导致宁陵县存粮不足,下官心急之下,只能动用手头这最后一点存银暂且购买粮食了!”
“呵呵呵!”陈骁乐不可支,这些人还真能编的,一见如此,冯知府也尴尬的笑了起來,还道是又被自己侥幸蒙过了一关。
“大胆冯双新,这个时候还敢说谎,來呀,给本官拿下!”陈骁脸色一变,指着脸上笑容犹未散去的冯知府喝道。
冯知府一惊,直到被人擒住双臂才反应过來,急道:“陈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哼,这就是你们干的好事姐妹花的贴身保镖!”说着,陈骁从怀中掏出一本帐册递到了冯知府面前。
一看他手中这玩意,冯知府顿时就蔫了下去,这不是别的,正是第一次贪墨那些银子的时候,自己留下的一本私人账册,上面清楚的记载着分发到各处实际赈灾银,以及胡应嘉许诺给自己和手下那些人的分成,之所以要这个,那也是万不得已,要是手中沒定东西抓着,很有可能最后被胡应嘉摆一道,这样他也好独自把那笔银子私吞了。
只是万万沒想到,这本自己藏匿在卧室的账册竟然落到了锦衣卫的手中,难道自己身边出了叛徒。
不过陈骁这时候可沒功夫和他解释这件事情,现在拿了冯双新,下面要做的就是将那些涉案的官员全部拿获,而后快速取得对胡应嘉不利的口供。
胡应嘉官场沉浮近二十载,做的又是平日里专挑别人毛病的御史官,反侦察经验可谓丰富,有了他这么一个好领导,手下的人可以称得上是人才,做起事來毫不拖泥带水,就连锦衣卫中的办案高手亲自出马,也沒有抓到他的主要证据。
而且就像冯知府想的那样,最后一次做账无意中救了他一命,要是沒有更加有力的证据,最多只能算作是挪用朝廷拨付的赈灾银。
京城中的欧阳敬之可是这厮的顶头上司,而欧阳敬之又是徐阶的人,事发之后肯定会帮着胡应嘉在朝堂斡旋一番,最起码也要保住他的性命,更甚者连官职也不让他丢,也好给手下其他官员一个心理暗示,看看,这就是跟着徐老大走的好处。
要知道朝堂之上一旦官员们全部联起手來,就连皇上也得让步,所以要把这件案子办成一件铁案,就必须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胡应嘉是贪墨赈灾银而不是挪用,只有这样才会在让徐阶欧阳敬之一流无力翻案。
这边紧锣密鼓的审理着一众落马官员,开封的急信就飞到了府衙,來人可不知道归德府已经出了大变故,拿着信就跑了进來:“知府大人,胡大人急信!”
腿脚麻溜得跑进府衙,喊完话才察觉出不对,怎么这么多锦衣卫啊!
这时正在正堂审案的陈骁听到声音也走了出來:“呵呵,胡大人的來信,不错,本官就等着这东西呢?快些拿过來!”
左右几名锦衣校尉也是冷笑连连,搓着手掌就把信使围了起來:“咕!”艰难的吞了口口水,信使很识相的把信掏了出來,自己只是个下人,就算是东窗事发也沒自己多大干系,沒必要跟着陪葬去。
“嗯,胡大人打得一手好算盘,这两天粮价都五百文钱了,他还好意思按一两二分银一石入账,正是够厉害的!”陈骁扫了一眼信件内容自言自语道,接着拿着信走了进去。
惊堂木一拍,对着整整一天一夜都咬定自己和胡应嘉沒有什么联系的冯知府喝道:“冯双新,你说你和胡应嘉沒有來往,对于赈灾银的具体去向也不清楚,那这又是什么?”
说着,把信交给身侧一名下属,要他拿给冯双新去看。
原本就提心吊胆的冯双新一看其中内容,立刻瘫倒在地,这次可真是完了,这封信把所有东西到涉及到了,胡应嘉这混账玩意儿,竟然让自己立刻把他在归德府各地的存粮运到受灾县城,另外再彻底把账面作平,就这一下子,自己便牵连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