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徐府。
“大人,胡应嘉已经被押送到了京城,他跟着下官办差快二十年了,他的为人下官再也熟悉不过,这次的事情肯定是沈崇名那厮栽赃嫁祸,还请大人帮他一把!”欧阳敬之几近哀求的说道,胡应嘉对自己忠心耿耿,少了他,无异于断了自己的左膀右臂啊!
“欧阳大人,你说的这些老夫都明白,可是这案子你我都清楚,各项罪证齐全,皇上更是恼怒万分,老夫虽然有心帮他一把,也是有这个心沒这个力啊!”徐阶满脸无奈的说道,欧阳敬之是自己的人朝廷上下都知道,这次他下面的人出了事,也是关乎自己威信的。
“大人,这些下官自然知道,可是就算这样,下官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奸人所害啊!您是首辅,只要召集百官为他求情,想必皇上也会答应的,最少也能保一条性命啊!”欧阳敬之几近哀求道。
“唉!”徐阶长叹一声:“欧阳大人,朝局你也清楚,这次的事情沒有牵连到你我开一面了,若是现在了为了保住胡应嘉,咱们集体上书,只怕皇上会不高兴的,不但会怪罪你我,更有可能胡应嘉从重处置!”身为首辅,这次赴河南赈灾的人选也是徐阶定下的,而胡应嘉又是都察院的人,现在胡应嘉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也是有责任的,欧阳敬之也不能脱掉关系。
眼看着徐阶不答应,欧阳敬之也知道他实在是沒办法了,既然他沒办法了,自己毫无例外的也沒办法,那胡应嘉剩下为一条路就是认罪:“好吧!不过还是希望大人您能和大理寺打个招呼,从轻处置吧!”
“放心,这件事老夫会办好的,免除死罪应该不难!”徐阶满口答应,可是让欧阳敬之喜出望外,这件事徐阁老都这么笃定了,那肯定是死不了了,只要人活着就行,自己也好对其他下属有个交代啊!
感谢一番,从新坐定的欧阳敬之小心翼翼的说道:“大人,现在的河南成了沈崇名一言堂,这和咱们的初衷可是出入太大了,您打算怎么……”话沒说透,反正徐阶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说起这个,徐阶也是满脸愁容,那里的情况自己可是听说了,一眨巴眼把明年的赈灾银给剩下了,皇上这几天心情大好,为的就是那凭空多出的四十多万两银子,凭着这份大功,沈崇名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肯定是更加重要了,能文能武,这样的臣子翻遍史书也沒几个大明悲歌。
“是啊!沒曾想到把他调到河南修缮堤坝,反而让他羽翼更丰,此子心术不正,用的多是些歪门邪道的手段,偏偏皇上又喜爱的紧,任由他这样下去,迟早是个大祸患!”徐阶担忧道,话虽说得冠名堂皇,更害怕的是这个高拱的弟子会向自己报仇,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功夫了,现在已经把局势搞得隐隐有脱开自己掌控的兆头,再过上几年,只怕自己就不是他的对手了。
“大人说的是,这样的人绝对留不得,下官有一条妙计,保证这次让他在河南栽个大跟头!”欧阳敬之一脸狠色道,可算是把沈崇名恨到了牙缝里。
“哦,有何对策快说说!”徐阶眉头一挑问道,这欧阳敬之进入仕途比自己还要多几年,是个名副其实的老狐狸,这么些年栽在他手上的官员可是不少。
“大人,根据河南的御史呈报,这次沈崇名把手头的大部分银子都买了粮食,只剩下了浙商捐献的那十二万两,可是眼下,修筑黄河大堤的事还沒个动静呢?”说话说一半,这是欧阳老大人的习惯。
徐阶一怔,随即明白过來,忍不住点头笑了起來:“呵呵,欧阳大人好计策,好计策啊!”
修缮大堤可是件耗费银子的大事,先前调拨给沈崇名的那三十万两白银,也是经过精打细算的,用秸料帚修缮一遍绰绰有余,但是用方石的话,只怕连开采工人的工钱都不够支付。
到时候一旦自己在朝中卡住了他的银根,沈崇名为了完成差事就只能用秸料帚了,但是这种东西谁都知道不能持久,然后河南御史再集体弹劾他,再加上自己在朝中用力,就算是皇上想要护着他都不可能,就算是要不了他的性命,也能把他的这身官服扒了。
而沈崇名现在手头仅剩下了十二万两银子,怕是用秸料帚修筑堤坝都不够用了,到时候必定会再次和朝廷要银子,这里便是自己的机会,只要不给他,这趟差事他就办不成,他就得担责任。
河南,宁陵。
沈大钦差到沒有发愁,所谓走一步看十步,这就是官场不倒翁的行事准则,沈崇名谁然年纪不大,但是深谐此道。
早在得知朝廷只给了自己三十万两银子的时候,沈崇名就知道这事是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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