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而止,过量了反而不好。”李时珍谦恭的说道,他也知道这么多同僚都看不起自己,认为自己是个游方土郎中不配和他们比肩。要不是太医院珍藏的这么多珍贵医书自己还没来得及看完,一定会立刻离开这里。
张太医眼睛一瞪,怒道:“我说李大人,这话怎么说的,难道你是在说本官医术不‘精’?”
“张大人,您误会了,我……”李时珍词穷,没想到自己的好心之言却被他误解,这下可算是麻烦了。
“皇上口谕,宣太医李时珍觐见!”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声音,两人一惊,李时珍急忙撩起衣摆跑了出去,张太医满脸愕然,这是怎么回事?
“下官李时珍,敢问公公,皇上召见小官有什么吩咐?”李时珍有点紧张,毕竟皇上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呵呵,您就是李太医吧,宫外的沈大人重病,皇上钦点了您的差事,让您为沈大人瞧病去,赶紧收拾东西随咱家去见皇上。”陈洪笑盈盈的说道,和沈崇名沾上边,这家伙要火大了啊。
“是,还请公公稍后,我去收拾一下需要的东西。”李时珍施了一礼,转身脚步匆匆的跑进了‘药’材库那自己的出诊箱。
“陈公公,恕下官冒昧,这沈大人得了什么病呢?”李院正是个年近七十的小老头,不过一头白发不但不显枯燥,反而光泽熠熠,脸上虽是皱纹遍布,但是白里透着红。腰杆也是笔直,看上去却是有几分官威,也许和徐阶站在一起,但看外表多数人会把他当做是内阁首辅。
“李院正,听刘大人说沈大人得的是虚寒真热之症,看样子‘挺’严重的,您听说过这病没有?”陈洪小声问道。
李院正眉头一皱,额头皱纹险些将一只刚刚降落到上面的苍蝇夹死。“虚寒真热?!怎么会患上这种病呢。”
“怎么,很严重吗?”陈洪心底一惊。“是啊,下官当年开医馆的时候倒是见过几例,凡是得了这种病的人,都没能‘挺’过来。”李院正摇头连连,一脸的惋惜之‘色’。
“这样啊。”陈洪微微的点了点头,神‘色’间也多是惋惜之‘色’,好不容易看中的一棵大树,看来又要完了。
“公公,收拾好了。”李时珍背着自己的出诊箱脚步匆匆的走了过来,“好,李大人请随咱家来。”
“李时珍叩见皇上。”神情紧张的李时珍跪在地上脑袋都不敢抬,虽然一再告诫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却毫无用处。
“起来吧。朕的沈爱卿重病在身,宫外的大夫说是得了虚寒真热之症,这样的病你能治的了吗?”隆庆帝满脸担忧的问道。
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李时珍小心翼翼的说道:“回皇上的话,虚寒真热之症草民多次在医书中看到过,对这病也曾有过研究,只是未曾遇到过这样的患者,一定能治好不敢保证,但是草民一定尽力而为。”
虽然当了官,但是李时珍一直没记在心上,依旧自称草民。隆庆帝也不怪罪,倒是对他这样的态度大为满意,“嗯,尽力而为吧,希望沈爱卿吉人天相。好了,病情刻不容缓,你这就随着刘爱卿出宫吧,朕在这里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皇上,那微臣这就告退了。”刘守有施了一礼,带着李时珍躬着身子倒退出殿‘门’。
李时珍不善骑术,好在宫外停着不少在宫里办事官员的小轿,事关重大,刘守有二话不说抢了一顶抬着李时珍飞速向着四海武馆赶去。
“刘大人,你可算回来了,沈兄弟脉象微弱,人已经快不行了,李太医来了没有?”看着刘守有打马赶回,在‘门’前焦急徘徊等候的熊大彪立刻拔脚迎了上来。
“来了,就在后面轿中。”刘守有翻身下马,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看向小轿。一路之上脚步不停,四名轿夫抬着的小轿几乎一路小跑跟在刘守有身后,要不是惧于锦衣卫的厉害,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气喘嘘嘘的放下轿子,四名轿夫几乎同一时间瘫倒在地,额头汗珠如雨滴一般落下,浑身上下早已被汗水浸透。
这么快的速度,小轿颠簸的厉害,坐在轿中的李时珍也是面‘色’发绿,刚一下轿,就蹲在那里干呕起来。
熊大彪上前一把扶起李时珍,“李太医,您先忍忍,等瞧了病人咱们再吐不迟。”说着,手臂一发力几乎将李时珍抬了起来,脚下生风跑进了武馆。
虽然觉得这么做极为不妥,可是这时候刘守有也顾不得阻止了,脚步匆匆的跟了上去,沈老弟,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