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件牵动官场的大事,这消息虽然传得快,但是等着到了高拱的耳中之时,早已是半个月之后。
“什么?徐阶告老还乡了!”高拱眉头一扬,有些不敢确信的看着眼前这位前來拜会自己的儒士。
这儒士乃县学学正。虽然只是个八品的小官,但也算得上是官场中人了,比起现在的高拱,消息还是灵通不少的。
“这消息也是昨日刚刚传到县衙,高先生不知道倒也正常!”儒士拂须轻叹一声说道,在全县他算得上是高拱的唯一好友了,而且高拱虽然曾经地位显赫,但是现在无官无职,面对他时倒也沒必要做什么献媚之举。
高拱眼睛一眯,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原來如此,呵呵呵!”
“先生为何发笑,徐阁老一生为国,据传闻这次告老还乡也只是因为和圣上有隙不得已而为之!”看着高拱竟然笑了起來,这儒士脸上不由出现几分怒容。
他虽是县学学正,但一大把年纪能坐上这个位置,主要靠的却是在本县负有盛名的渊博学识,实话实说,这样的人称之为官员不是很合适,最为恰当的却是饱学之士。
这样的人通常有个毛病,那就是但凡朝廷出现什么有损百姓的举措,他们都会一股脑的怪罪在帝王的身上,从來也不想想具体施行政策的到底是皇上还是官员。
徐阶在朝堂之上虽然大权独揽,独断专行日久,但是以为门生故吏颇多,在士林中的名声却是不小,而这位学正就是他的崇拜者之一。
现在一见高拱听闻徐阶告老还乡之后竟然露出几分笑意,顿时便有些生气,脸色也愈发变得难看起來姐妹花的贴身保镖全方阅读。
高拱呵呵一笑,倒是沒把他这话放在心上,高拱自由饱读诗书,为官这么多年大多数时间也都是在修撰史书教书育人,称之为博学大儒一点也不为过,辞官还乡,在这穷乡僻壤一般的小县城,连读书人都少得可怜,更不要说能够和他谈古论今的人了,这些年下來唯一能谈得來的也只有这位本县学识最高的学正大人了。
身不在庙堂,他又如何懂得官场上的那些东西,脑袋里充斥的东西多数都是孔夫子朱夫子的那套,这时为徐阶的事情和自己生气,倒也在情理之中:“学正大人请勿见怪,是老朽失态了!”
沒等学正说话,就见一名仆人脚步匆匆的跑了过來:“老爷,京城來人宣旨啦!”
高拱一怔,眼神中不由迸出激动之情,这时候來圣旨,莫非是徐阶退隐之后皇上宣自己回朝为国效力,想着,顾不得和愣在那里的学正打招呼,抬脚就向着前院跑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学士高拱学识渊博,能力不凡,现休养在家,朝堂之事皆为朕独自负担,令朕时常疲惫不堪,近闻先生身体康健,朕心甚慰,望先生不辞辛劳,即日回朝入阁辅政为国效力,钦此!”
圣旨的内容虽然不多,却包含了高拱这几年日思夜想的内容,其中一口一个先生的称呼更是让他感动莫名,一时间眼眶发红身体轻颤,平复一下心境,只见高拱双手扶地叩头道:“老臣高拱,谢主隆恩!”声音竟然有几分哽咽,看來这些年皇上一直未曾忘记自己啊!不然也不会徐阶刚刚告老还乡就传來圣旨让自己官复原职。
“高大人,皇上日夜盼望着您能回朝,來自前特命卑职和您说一声,希望您能快马加鞭尽早回京!”前來传旨的侍卫满脸谦卑的说道,能得到皇上如此惦念的人,也只有这位帝师高大人了。
“皇上的意思老夫明白,明日一早便启程赴京!”对于还京,高拱也是迫不及待的。
“如此便好,那卑职先到驿站住一晚,明日再來!”侍卫自知自己位卑职小,可不敢住在高拱府中。
这一点高拱也明白,也不过多客套,只是回头对着身后的仆人吩咐道:“去,带着几位大人前往驿站,一定要安排好!”
目送传旨侍卫出了正厅,手握圣旨的高拱却沒有了刚才的激动,凝神一阵,脸上只剩下了一抹笑意,这次回去,倒要将崇名这孩子叫道身边好好询问询问,毕竟那样的环境之下他还能平步青云,实在是难得,当初自己沒有看错他啊!
竖日一早,高拱带着两名仆人随着一众大内侍卫先行一步,坐着一驾马车直奔京城而去,赶路赶得急,老妻和几房小妾柔弱之身只怕是经不住,只能带着一些行囊随后跟上了。
路途漫漫,高拱却是一刻也不愿意停歇,现在徐阶去职,朝中再无掣肘之人,这番回朝必定要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不求名垂千古,但愿国富民强。
对于高拱的行程,隆庆帝在关注,沈崇名也是时时派人去一趟锦衣卫衙门查问,十数天之后得知高拱一行人最晚傍晚就能到达通州,沈崇名早早办完公务就带着众侍卫出城奔赴通州前去迎接,数年未见。虽然一直都有书信來往,可是对这位恩师,沈崇名是打心底想念。
到了通州,沈崇名顾不得安排住处,带着人便一直等候在通州码头,可是傍晚过去了,一直等到快到子时的时候也沒能见到高拱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