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一边说道。
“爱卿,此事虽急却也不在这一时半刻,你且回家休息几日再动身不迟。”隆庆帝满脸心疼的说道。好臣子啊,整日间就想着为国家大事操劳,若是朝中官员个个如此,这大明天下如何能不昌盛。
“多谢皇上关心,微臣归来一路乘船,到倒是未觉的疲乏,这次南下也是乘船,倒也不会觉得累了。”沈崇名抱拳说道。这银两的事自己心中基本有数,这么一大笔银子决然不可能是有人用于囤地置办家业,八成是落在了不轨之徒的手中。
若是尽早查明银两去向,倒也可以趁着对方准备不充足的时候一举拿下,总好比人家起兵之后再剿灭要来的容易。
“这……你出征数月,必定想念家中妻儿。朕准你一天期限,待明日一早再南下不迟。”隆庆帝拍了板,无论如何也得让这样的好臣子好生歇息歇息,免得累坏了身子骨。
“那就多谢皇上了。”沈崇名心中何尝不想回家看看去,毕竟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的境界自己是比不上的。
又谈论一阵朝鲜战事的经过,直到陈洪再三提醒该去上朝,君臣二人的谈话才算是告一段落。
今日早朝竟比往日晚了一个多时辰,隆庆帝沉浸于畅谈之中丝毫不觉,侯在外面的臣子们却是感觉大大的不妙。
近日宫闱之中隐隐有些不好的传言,说是隆庆帝贪恋美色,每晚都要宿在几位嫔妃宫中,更为过分的是这正值壮年的皇上竟然一晚上能换四个睡觉的地方。
这样的传言,就不由得这些臣子们忧心不已了,一怕隆庆帝贪恋美色上演一出从此君王不早朝的闹剧,又怕他老人家身子骨吃不住劲。毕竟大家都是有着三妻四妾的,这样的事情再清楚不过了。
“高大人,咱们是不是应当劝劝皇上呢,不然这样下去可如何了得。”李春芳忧心忡忡的低声对着高拱说道。他虽是首辅,却明白在皇上心目中自己的地位根本不能和高拱相提并论。
高拱也是担心不已,微微点头道:“是啊,这件事咱们必须劝劝皇上。不过皇上是个好面子的人,咱们还是等着私下里见他的时候再提这件事吧。”
对高拱这话,李春芳可就有些不待见了。如此大事,怎可私下里劝说皇上,那样的话他必定是当做耳旁风不理会了。有些生气,所以李春芳并未接话,又扭过头去和自己的老搭档陈一勤商讨起来。
三声鞭响,群臣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还来上朝就好。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还是惯例,陈洪站在当前尖着嗓子喊道。和沈崇名谈论了一个时辰的隆庆帝也觉得有些累了,坐在龙椅之上竟然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见他这副神情,李春芳不由觉得恼火,看来宫中传言属实了。陈一勤也是这般想法,脸色一沉走出了列班。“启禀皇上,微臣有本要奏。”
不等隆庆帝同意,陈一勤就气势汹汹的问道:“敢问皇上,为何今日早朝竟然延迟了一个时辰?”
原本打起精神准备听听他要说什么的隆庆帝不由一怔,有些不解道:“陈爱卿,今日早晨朕有些事情耽搁了,莫非误了什么大事?”
“皇上,自古皆是卯时上朝,历朝君王无不铭记在心,生怕误了天下大事。今日皇上延迟一个时辰,是为何故,莫非忘了祖宗家法?”陈一勤语气咄咄逼人,恍然眼前这人不是隆庆帝,而是一个过堂的犯人。
“陈爱卿,言过了吧。朕登基五年,除了身体卧床不起,从未耽误过早朝的时辰。今日确实有些事务要处置,怎的就违背了祖宗家法?”隆庆帝脸色难看起来,最近的那些风言风语他也听到了一些。虽然说的事实,可那是自己的私事,和江山社稷比起来孰轻孰重自己还是能分得清的,又何曾因为那些事情耽搁了国家大事。
“皇上,若是朝廷事务,为何不拿到朝堂上来说?”陈一勤寸步不让,隆庆帝的避而不谈,却让他更加认定这件事就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
“混账,事关机密,朕怎可拿到朝堂上来说?陈爱卿,若是再揪着这件事不放,不要怪朕治你欺君之罪!”隆庆帝的火气也上来了,竟然伸出手指头指着陈一勤喝道。
“好一个事关机密。”陈一勤一阵苦笑,自己的良言苦谏竟然被皇上呵斥,内心的委屈可想而知。“难不成皇上以为我朝中大臣都是那别有用心之人?”
“大胆,你竟然敢如此说朕!”隆庆帝勃然大怒,身为天下之主,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污蔑,教他如何能不怒。
“皇上,陈大人也是一片苦心,您不要生气啊。”看着事情不妙,李春芳急忙站了出来。
“李爱卿,你竟然也这样一位。你们……退朝,哼!”听出了李春芳话中的含义,隆庆帝心中憋屈万分,一怒之下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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