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求情了,沈大人也答应既往不咎,只要你坚守韶州城五日即可。”
卢登达不由松了口气,暂且不理会计划失败归根结底是谁的责任,单凭丢失阵地一事,沈崇名就完全可以摘了自己的脑袋。如今他既然答应既往不咎,那自己这颗头颅就算是保住了。
“那多谢陈大人了,请禀告陈大人和沈大人,我卢登达可立军令状,若是不能坚守韶州城五日,愿受军法处置。”卢登达几乎是拍着胸脯保证道。自己已经犯了一次错,若是这次不立些功勋,仕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来人点了点头,起身抱拳道:“如此便好,那下官这就回报陈大人。”
“好,该日打退了叛军,卢某再作答谢。”卢登达也不多留,尽早让陈庆平和沈崇名知道自己心意最好不过了。
来人前脚一走,卢登达便传下了密令,斩杀叛军使者,将头颅挂在城头,以表自己誓与韶州城共存亡的决心!
卢登达上演的这一出,可算是坑苦了程经业,朱翊銮第一次对他爆了怒火。
“你不是说卢登达有意投降吗?现在怎么说,斩杀孤的使臣,这不是在当众打孤的脸又是什么?”朱翊銮暴跳如雷,将这件事视为了奇耻大辱,简直就是被人耍的团团转啊。
“小王爷息怒,容属下好好想想。”程经业也是慌了神,这个卢登达,竟然不安常理出牌,莫非他是故意这样做捉弄小王爷不成?
“哼,还有什么好琢磨的,立刻下令攻城,破了韶州城,孤要将这个不识时务的狗东西千刀万剐以解心头之恨!”朱翊銮摆着手不想再听程经业的废话。
这人在寻常事务上出谋划策还成,一到了军事上便接连失误,再听从他的想法,自己迟早得被他害死!
眼见朱翊銮正在火头上,程经业哪里还敢再劝,急忙躬身应是,擦着额头的汗水安排起了攻城事宜。
城外叛军有异动,倒也在卢登达的预料之中。此刻的他早已是胸有成竹,根本没将叛军的动作放在眼中。沈大人说了,要自己务必将叛军全部吸引,他们这么做正中自己下怀。
“弟兄们,本将刚刚接到都司陈大人军令,我等只需守住韶州城便是大功一件,事后陈大人论功行赏,诸位兄弟的赏银必定不少!”卢登达立于城头扯着嗓子喊道,腰板笔挺气势冲天。
不过这话效果差一些,听他训话的将士们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现在最要紧的是保命。
这反应卢登达也不在乎,甜枣吃完了,那就是大巴掌了。“在这里本将重申一下军法,担忧怯敌避战擅自后退者,杀无赦!另外,此次作战施行连坐法,一人退斩全队,一队退,自百户以下全部斩,若是丢了韶州城,本将自刎于此。不过自刎之前,本将一定会拉一批垫背的!”
卢登达了狠,那也是极为可怕的,冷冰冰的眼神这么一扫,竟吓得在场众将士纷纷挺直了腰杆,生怕被他瞅着不顺眼用来杀鸡儆猴。
满意的点了点头,卢登达脸上又浮起了笑容。“所以本将希望,咱们全军将士上下齐心共同抗敌,一雪前耻!”
这话刚说罢,就有士卒匆匆跑来。“报,叛军逼近,疑似准备攻城!”
抽出腰间兵刃,卢登达大吼道:“弟兄们,誓与韶州城共存亡!”
没人搭理他这茬,众将士手忙脚乱的准备起来,既然不能后撤保命了,那就得在这防守上下些功夫,万不可大意丢了性命。
这番情形让卢登达很是尴尬,举着一把宝剑一时间没着没落的,知道身边侍卫出声提醒,才算是找到了一个台阶下。“大人,叛军攻城,你还是到城下暂且躲避一下吧。”
“混账,本将要同众将士在一起,一同保卫韶州城。”卢登达神色不善的训斥道,收起宝剑巡查起了防务。这么做效果倒也不错,一看参将大人说道做到,原本还有些不安的军士们顿时安心不少,只要他不逃就好。
长沙城西五十里,二蛋哥带着五万大军昼夜急行,避过数座叛军占据的城池总算是赶到了这里。
“司空,长沙城就在前面不远,你说咱们怎么才能尽快的将它拿下呢,不然拖得时间久了周围叛军赶来支援可就不妙了。”二蛋哥看着司空望说道,这小子满肚子坏水,着实是一个不错的军师人选。
司空望琢磨一阵,说道:“根据咱们刚刚得来的情报,眼下长沙城内驻军不过八千,而且防卫松懈。以我之见,不如派遣数支人马乔装打扮混入城中,倒是我大军兵临城下之时,潜入城内的人马夺下城门便是。”
“嗯,好办法。”二蛋哥点头认可,嘿嘿笑道:“既然这办法是你想出来的,那便由你带人潜入好了,届时你我兄弟二人里应外合,一举将长沙城夺下,抄了朱翊銮的老巢!”
司空望呵呵一笑,就知道自己出了这主意得把自己搭进去,也不推脱,点头道:“那好,我这便去安排,事不宜迟,随后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