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放走于经纶,与那些人又有何干系?”黄万里有气无力的问道,待问清楚了便宰杀了这厮,起码对上头也有个交代了不是。
被人捆来的,正是晌午和司空望称兄道弟的那位看门小头目。这厮原本还守在城门口期盼他的王兄归来讨碗好酒喝,可是待到黄万里下令大索全城搜寻于经纶的时候,这厮立刻吓得两腿发软,自己竟然被人骗了!
小头目根本就不敢隐瞒此事,同时也深知满是瞒不住的,毕竟城门口那么多兄弟都听的真真切切,一旦消息传出去,自己罪孽更是深重。所以考量良久之后,主动找到了自己的上司坦白交代了这件事。
“将军,属下只当那人是咱们自己的兄弟,所以未曾防备便放了他们出城,还请将军明察才是。”小头目哆哆嗦嗦的辩解道。
“果真是这样吗?对方来历不明,你不识得便擅自当做是自己人,这是玩忽职守!”黄万里怒道,这群酒囊饭袋,这不是害自己又是什么?
“将军,小人真的不知道他们是官军的探子啊,还请您明察,明察啊。”一瞧这场景,小头目便知不妙,立刻捣头如蒜求饶起来。
“来呀,把这玩忽职守的混账东西带下去,明日一早门前当众斩首,以儆效尤!”黄万里根本就用不着明察,这小小的替罪羊,总是需要一个的。
听着被人拖出去的小头目大喊救命,黄万里却是无动于衷,虽然替罪羊有了,可是如何向教主交代还是一件麻烦事,毕竟蔡文远将这件事交给自己来办,如今丢了他,自己也是罪责难逃。
起兵以来的一帆风顺的无为教出了这么一段小插曲,这段日子身在南京城收礼收到手软的王思明也终于有了动静,各地手握兵马的将军们都被他一道道命令召集到了南京城。
“诸位将军,如今局势勿需本官多说你们想必心中也清楚,京城张阁老很生气,皇上很生气!”王思明肥嘟嘟的手拍着桌案,旁边茶杯震得咯咯之响。
在场诸将怎么说也是坐镇一方的大人物,可这时王思明一拍桌子,众人也是吓得浑身战栗,一个个唯唯诺诺竟然不敢开口言语。
“阁老明鉴,知道事出仓促诸位大人准本不足这才多吃败仗。所以本官离京之时阁老再三嘱咐,吩咐本官对过往的事情不必再追究。”王思明的表情说变就变,刚才还是疾风骤雨,现在却已是春风拂面,竟是让在场诸将对他琢磨不透。不过心中对这位钦差总督,倒是更加的惧怕了。
看着众人小心翼翼的神情,王思明心中更是得意,起身满脸威严的说道:“不过匪患如此严重,尔等领军之将责任甚大啊。本官离京之前,阁老再三叮嘱,皇上也是数次召见,明本官竭尽所能,务必在两个月之内平息这次祸乱。”
众人还是刚才一样,根本不敢开口言语,只是巴巴的看着王思明,等待他的吩咐。
“我等身为人臣,食君之禄自当为君分忧。本官以为,虽然朝廷给的两个月的期限,但是本官与诸位却不能如此认为。”王思明声如洪钟,整个人也是挺直了腰杆,宽大的官服已然遮挡不住这兄弟的大肚腩。
“一个半月,最多一个半月,本官要求诸位务必将无为教一众叛军大部击溃,至于到时剩下的残兵败将,慢慢收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诸位大人可曾记住?”
“末将领命!”诸将起身齐声说道,只是底气有些不足。
可惜听惯了京城官员柔声细语的王思明却无丝毫察觉,反而满意的点起了头。“只要诸位将军和本官同心同德,本官以为一个半月击溃叛军并歼灭其大部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军马如何排兵布阵,还请钦差大人示下才是。”当头一人小心翼翼的说道,这不是别人,正是余牢。虽然他只负责驻守南京,但此次王思明南下剿匪,他也要听从指挥,再加上身为南京地主,出席这军事会议也倒是情理之中了。
无为教贼势浩大,眼下已经席卷了江浙,广东,湖广大部分地区,贼兵数十万,王思明却想着一个半月便歼灭这股叛军,称之为痴人说梦犹不为过。想着这些,余牢倒要听听这位钦差大人到底有什么良策。
这一路上,王思明可没闲着,更是打着朝廷的名义召集了数名胸有韬略的参议。虽然这些人中功名最高的也就是一个秀才,可王思明却把他们奉为了座上宾,整日在一起高谈阔论,为这次得以平息叛乱出谋划策。
虽然只有短短几日,但人多计长,王思明西拼八凑愣是做出了一篇‘平息无为教叛乱章略’的文章,昨日已经派人快马送往了京城。
现在余牢问起,他自然是胸有成竹了。“好,既然这样,诸将听令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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