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众人一阵大笑,余牢话中指谁再清楚不过,那种屁话大家自然是左耳朵进右耳多出了。这种时候,无过便是功,什么建功立业,保得住性命再说吧。
一直把诸将送到城外长亭,余牢这才打马回城,没回衙门,而是直奔沈崇名住处。
“余兄来了,快快请坐。”看着余牢,沈崇名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对着一旁的二蛋哥摆手道:“二蛋,赶紧吩咐下人给余大人上茶,呵呵。”
“国公爷客气了,您交代的事情下官已经全部办妥。倒也亏了那王思明,趾高气昂倒是把军中兄弟们给得罪的差不多了,日后军令不畅,怕是预料中的事情。”余牢欠着屁股笑道。
沈崇名呵呵一笑,问道:“说说,那王思明究竟定下了什么灭敌良策?”
一说这个,余牢更是来了来了兴致。“公爷料事如神,那王思明定下的计策和您先前猜想的一般无二,为此,前来听命的各地将领可是苦恼的很啊。”
“呵呵呵,这人性子急,如今好不容易掌了大权,自然是急于立功了。”沈崇名轻声笑道。
“可这计策却万万用不得,不然将士白白丧命,最终却都是朝廷的损失。唉,这事什么时候是个头呢?”说着说着,沈崇名就有些发愁了。
“公爷,事情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您再不出手,局势可就要变的无从收拾了啊。”余牢有些担心道。
沈崇名摇了摇头,“这种事着急是没用的,时机不到贸然出手,只能更加坏事。唉,也只能等皇上了,这人怎么就不着急呢?”
与此同时,身处深宫的隆庆帝也命人传来了陈洪。
“主子,奴婢前来听旨了。”隔着床帘,陈洪提心吊胆的问道,脸上却强装出了满脸的笑容。这几日自己一直在司礼监处理奏折,而皇上也在后宫之中将养身体没挪窝,相安无事之下,怎么就虎突然召见自己呢。
身着睡袍的隆庆帝懒懒散散的坐了起来,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陈洪,近日天下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启禀皇上,国泰安康,百姓安居乐业,倒是多地又出现了祥瑞。前些日子您吩咐过,所以奴婢就没来禀报。”陈洪手心开始浸出了汗水,莫非那个该死的东西走漏了风声?
“咳咳咳……”一阵急促的咳嗽,隆庆帝脸上慢慢的浮现了两抹潮红。“还敢骗朕,你好大的胆子!”
陈洪心中一紧,双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主子您这段日子身体不适,奴婢就自作主张隐瞒了下来,主子明鉴啊。”
“扶朕出去。”
听到隆庆帝这话,陈洪赶紧爬了起来,一边擦着汗水,一边小步跑了进去。“皇上,您慢些个。”
看着身材变得愈发单薄的隆庆帝,陈洪不禁有些担心。太医院的那群饭桶,竟然想不出点好办法来。
“听说南边的局势不是很好,这消息可否属实。”走到门前,隆庆帝的眉头不由一皱,这日头怎么有些刺眼啊。
“主子放心,张阁老已经派人前去了,想必用不了多久便能传来捷报。”陈洪强笑道,这时候他也只能捡着好听的说了。
隆庆帝摇了摇头,叹气道:“这个张居正,如此大事也敢隐瞒,这纸如何能包的住火。你也是,很多事情并不是和内阁保持一致便是对的,这一点上,你不如冯保。”
隆庆帝的话很值得深思,陈洪口中应是,心里却开始担心起来,莫非皇上要免了自己这个司礼监掌印太监?
“对了,北疆的俺答还没有什么动作吗?”隆庆帝冷不丁的问了一句,昨日刘守有悄悄进宫,早已把所有的大事都对自己说了。
“启禀主子,俺答虽在关外陈兵十万,可这都快一个月了,并未见得有什么动静。想必这也是主子您天子之威,令俺答这等宵小不敢轻举妄动了啊。”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个机会,陈洪的马屁毫不吝啬的拍了上去。
不料隆庆帝却不吃他这套,笑道:“呵呵,朕登基以来便没有离开京城地界,哪里来的这等威望。说到底,还是沈卿的功劳啊。当年一阵打散了俺答的志气,如今他也只能打肿脸充胖子了。”
陈洪心中又是一抖,貌似今天皇上有点太过怀旧了啊。
“陈洪,传旨吧,命人备下厚礼前去南京探望沈卿。当日之事是朕糊涂了,也希望他能明白朕的苦处。”隆庆帝的眼神中划过一丝悔意,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自己一直以为自己不会这样,可如今看来却还是难以逃脱这道理。
“是,奴婢这便去办。”陈洪面色如常,心中却已是翻天覆地,张阁老最担心的事情,怕是要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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