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雪萍撑着伞快步跟上,说:“娘娘,还下着雪呢,仔细冻着了。”
周璐莹却依然快步行走,雪花落到她身上,只觉得冰冷。
她只有自己在这后宫中沉浮,她的一生早已被安排好,不容得她反抗。
她知道自己只是一颗棋子,没有价值,没有她,太后还会找第二个来顶替她的位置。
身份卑微,那是她无法改变的事情,养女?她想要仰头大笑。
她只是棋子罢了。
那天,她去给太后请安,太后坐在榻上,垂下的金色轻纱遮住她的容颜,小叽上的精致早点没有动过,她眉心紧蹙,心事重重。
“太后娘娘,您吃一点儿吧。”薛姑姑在一旁奉上银筷子。
“没有胃口,心敏,你把早点撤下吧,哀家看了就有点胸闷。”太后轻轻揉着太阳穴,眉宇间的忧愁并未消退。
薛姑姑只好遵从,命宫女把早点撤下。
“璐莹,你可有中意的人选?”太后略微抬眼,凝视着低首的周璐莹。
“回太后娘娘,臣妾倒是有一个人选,云清凌。”
太后嘴里浮起一丝轻蔑的笑意,她的目光一刻也不离开周璐莹:“心敏那天赏赐她的时候,你也在场吧?”
“是,臣妾也在场。”
“那你说说,哀家为什么给她赏赐。”
周璐莹绷紧了神经,酝酿了一下,便说:“让她成为众矢之的,看她是否能脱身。”
“这是其一。”太后示意薛姑姑撩起轻纱,她站起来,缓步走下来。
她一身朴素的青缎罗裳,端庄而不失**,她梳着平常的发髻,略施粉黛。如果此刻陶芷鸢在这儿的话,她一定会诧异不已,当日在街头赌博的贵妇,竟然是当今太后——施怡冰!
“她曾帮过哀家,哀家便还她一个人情,这是其二。”太后回想起当日便是轻轻一笑,“但是啊,在大选上见不到她,有人向哀家来报,是秦沛菡从中作梗。”
周璐莹微微一愣,想起秦沛菡那要强的个性,也是自然的事情,但是秦沛菡虽是要强,但是城府却不深,秦沛菡那点伎俩,难道云清凌也看不出吗?
太后徐步走近,了然她眼底的疑惑,轻声说:“哀家猜测她有两个原因,第一,她没有半点防人之心,第二,她不想争宠。你猜,她是哪一种?”
周璐莹呼吸急促,额角冒着虚汗,她心中掂量着,却又拿捏不准。
“不论是哪一种,这个人都要不得了,没有心机,如何在后宫之中与贤妃周旋,没有争宠之心,她也不会千方百计夺皇上的芳心。”太后端详一下周璐莹,“哀家看这个秦沛菡不错,加以教导,应该是可造之才。”
周璐莹还没有来得及和秦沛菡一聚,雪萍却急匆匆地跑来说,秦沛菡失足坠湖,已经淹死了。
她的心中只觉得悲凉,皇后生性懦弱,如今她如同孤军作战。
不是,她从来都只是一个人而已。
她本是孤儿,十岁时被薛姑姑收养,和一群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一起训练,不论是武艺还是琴棋书画,都是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