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的身影,眼见为实之际,震撼超出她的想象。心头猛然被炸出一个巨大的缺口,绝望、疼痛拧搅在一起,如汹涌浪潮,扑灭所有期望中微弱的火光,直至漆黑死寂一片。
对啊,无论是奕还是允翼,都没有那么爱她的。
自古君王多薄情,陶芷鸢学习历史后便明白这个道理,这是在此刻方才知晓,不到死去活来,永远不知道,地狱到底多远,人心到底多狠,情爱到底多伤人。
云清媛不再说话,只是紧紧地扯住陶芷鸢的胳膊,窝在她胸口啜泣,直到哭得没了气力。
在云清媛的心里,有两道无法抚平的伤口,云清媛早已看淡了这一切,可是在她的心中,仍是忘不了施复林,她生命中最快乐的时光,都是有施复林的存在。
或许又过了半日,小小的通风口已经许久没有阳光射进来了,不知道是下雪了还是阴天,云清媛的高烧始终不退,嘴里一直念着一个名字:施复林。
陶芷鸢轻笑一声,把那条空心项链除下来,拿出里面的纸条,上面的诺言已经成为过去,允翼,已经选择了权力,她终究就比不上的。
孩子,我的孩子,请允许妈妈的私心,我不愿把你留着这个黑暗的地方,你就和妈妈一起走吧,你再投胎,希望你能出生在一家平常人家中,而不是帝王家!
这时,有人破门而入。
陶芷鸢立刻下意识把纸条塞回空心项链之中,抬头只看见韦曼卉迈步走近,韦曼卉嘴角含笑,容妆精致,披着一件大红的斗篷。
“你来干什么?”陶芷鸢偏头,不想再看韦曼卉一眼。
“本宫是来送你们一程的,来人,把鸩酒拿上来。”韦曼卉凝视着陶芷鸢,眼神犀利。
有个宫女走上前来,手里端着的托盘放着两个杯子,而里面那清澈的液体,应该便是鸩酒了吧。
云清媛立刻疯狂起来,瞪大眼睛说道:“不是说三天后行刑吗?!这才是过了一天而已!”
“可是本宫害怕皇上又改变主意了,未免夜长梦多,今日本宫便送你们上路!”韦曼卉看着陶芷鸢没有恐惧的容颜,觉得心里很不痛快,再看到陶芷鸢的发髻上竟然插着一支长簪,就更加恼怒,“云清凌已经是罪妇,竟然还插着簪子,胡翎,给本宫拿下来了!”
胡翎走上前,准备拿下她发髻上的簪子,陶芷鸢拍掉抓住胡翎的手,眼神坚定,说道:“谁都别想碰我的长簪!”
“哈哈!本宫可是走眼了,这是一对的长簪,真是一对共患难的姐妹!”韦曼卉神色忽然冷峻起来,“不过本宫很讨厌!”
这时已经有太监抓住陶芷鸢的双手,让她动弹不得,她下意识地握紧手里的项链,只祈求他在这一刻能够出现。
“本宫知道,皇上是爱你的,这是因为你拥有绝色的容颜吗?”韦曼卉一步步走近,拔下她的长簪,在她的脸上划下一道伤痕,充满血腥的血液自她的脸蛋滑过下来,带着那疼痛,让她想要哭泣,可是她不能在韦曼卉面前哭泣,不能!
“不要!妹妹!不要啊!”云清媛嘶哑大叫,想要扑过来,却也被太监拦住,甩了几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