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黑暗。
余戒从来都没有觉得,时间过得如此之慢,他永远被困在了这座小屋里,永无止尽的黑暗。
被自己亲手葬送。
余戒从未对萧楚飞起过杀心,但也直到他离开的那天,发现了关于小楚的真名,萧楚飞。他便一下子想起了余乐手下有一个从未露面的手下,萧楚飞。他一直以为是偶然,心中的疑虑却仍在心中萦绕,便着手让人查,却毫无意外地知道了,萧楚飞正是余乐手下的人。
这一个多月以来,完全像是被人耍得团团转,余戒感到晴天霹雳,更多的是气愤,尤其是一想到这些天来,对萧楚飞的好,而到了现在,现实狠狠地给了他两巴掌,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那种被人算计在圈套里,被人拿捏的感觉,像是一团怒火在心中腾腾燃烧。
饶是一个温柔的人。
他曾想无数次找萧楚飞询问他质问他,甚至想杀了他,问究竟为何要这样做,可他思来想去,得出,去质问又如何?最后的答案会真正让自己舒心嘛?现实已经摆在眼前了,他不愿再去挨那一巴掌。
只不过是讨个借口罢了。
于是他便想,既然是对手,那,便刀剑下见分晓吧。
可他永远不会想到,萧楚飞死了。
他像个失措的孩子,不断质问自己,他为什么会死,是不是自己害死了他。
况且死在自己曾救过的人手下。
而自己呢,百口莫辩,又或者,是心底里的不安。
“……余罪,杀了我,你杀了我吧……”余戒绝望地倚靠在墙壁上,满脸的苍白和迷茫让他不知生死,只是无声地流泪,只想结束这一切。
“杀你?”余罪惋惜地看着地上的人,一字一句道“你做梦!”
“……”余戒惘然地昂起头,点点头又摇摇头,似是神志迷茫。
“哗!!!”余罪一下子拉开了窗边的帘子,刺眼的阳光一下子照进屋里,晃眼地让余戒闭上了眼,窗外一大片纯白雏菊,阳光活泼。
“好好看看,这可是萧楚飞送给你的礼物。”余罪讽刺地笑道,扯过余戒脚上的铁链,将余戒拖了过来,宛如地狱里的魔鬼一般,道“余庄主,你看看啊!”
“不!不……不要!”余戒尖叫着,那些刺白的阳光扎入他的眼睛,顿时一片空白,但脑海里却一点点浮现出关于萧楚飞一张张阳光灿烂的笑容,似乎还在挥着手,跟在余戒身后叫余戒哥哥。
窗外的雏菊像一片花海般,随风摇曳着洁白的花朵,扬起鹅黄的花蕊,一点点,荡漾进人的心头,在阳光下,它显得如此耀眼、温柔而又明媚。
余戒呆呆地看着那一片花海,眼睛里的泪水被风吹干,留下一条条泪痕,全身软弱无力,他只能倚靠在墙边,毫无神采。
……
余家剑庄内。
“老庄主,余大少爷不见了!”黎明皱着眉,手拿着长剑,面色上有些焦躁。
“咳咳,派人去找了吗?”余生面色蜡黄,全身瘦得只剩下骨头,他重重地咳嗽了几声,便让人觉得他快要散架了一般。
“找过了……都没有音信,但有人在后院里发现了大少爷的剑穗……可能凶多吉少了。”黎明声音有些低沉,他有些悲伤,立马跪在地上道“老庄主放心!属下一定寻回大少爷!”
余生昏昏沉沉地抬起头,语气悲观,他颤着声,道“天……天要亡我余家啊!”蓦然,余生转过头来,看着黎明道“余家现在刚遭受创伤,余戒至今下落不明,而我一个将死之人咳咳……又何谈挽回这败局?”
“老庄主有事尽管吩咐属下!”黎明道。
余生猛烈地咳嗽了几声,道“我想让你当庄主。”
“!!”黎明猛地抬起头,有些疑惑和震惊,他道“老庄主,属下对大少爷忠心耿耿,从未有过半分贪心!”
余生顿时觉得又气又好笑,他道“傻孩子想些什么呢!只是让你暂时即位,若寻回大少爷,那你便将庄主之位给他便是。”
黎明心里委屈,明明你没说清楚,这换谁都得惊吓啊。
“待会,你去印上标志,后腰上。”余生觉得心脏里又绞痛起了,他忍耐着痛,一点点说完。
“好。”黎明眼神里闪过一丝痛惜,点点头,正欲转身离开,却又被叫住。
“黎明。”余生第一次叫着黎明的名字。
黎明愣愣地站在原地。
“大少爷不在,余家就交给你了。”余生瞪着眼,浑浊的眼睛里竟一点点变得清明,他说话吐字清楚,像是又恢复了一般,道“这一生,我虽为庄主之位,却有愧于余罪,这孩子自小天赋不比余戒差,可我冷落了他,是我对不起他。”
“若你也寻回了那孩子,你便和他说,是我对不起他,他若还愿意认我这个父亲,愿意原谅我的话,这二庄主之位,便让他当吧。”
“……”黎明一向有问必答,尊卑分明,可这次,他抖着嘴唇,听着余生说了那么多话,却不敢回答了。
“你……听清楚了吗?!”像是得不到他的回应,余生调高了声量,眼神却开始涣散。
“庄主……”黎明慌乱地跑去床边,却看着余生慢慢地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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