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贤二最终还是妥协了,选择了合作。
根据他的交代,不久之后,有一位重要人物将从日本本土抵达沪市。
这个消息,是他与好友川谷在一起饮酒作乐时,无意得知的,就连裕仁太郎也不知情。
但是,此人的姓名、身份、来沪日期,还有使命是什么,佐藤贤二就不知道了。
胡道义选择相信了佐藤贤二的招供,但认为他还有所保留,便继续用刑。
再次受到折磨的佐藤贤二,依然还是这么说,情报依然不明确,但很有价值。
胡道义不敢怠慢,火速来到了陈默群的办公室,进行汇报。
陈默群问道:“怎么样了,日本鬼子开口了?”
“是的,站长。”旋即,胡道义将佐藤贤二的招供,一字不落地告诉了陈默群,并建议策反他为己所用。
陈默群听罢摇头:“就算放了佐藤贤二回去,他也是死路一条。我太了解范冢健的性格,他和我们一样,最痛恨变节的手下。”
“而且,让佐藤贤二回去,还会让范冢健摸清楚我们这里的情况,绝对不可。”
胡道义问道:“那您的意思是……晚上的处决行动照旧?”
陈默群点点头:“一切照旧。”
“另外,你通知情报科联系夜猫,摸清楚这个重要日本人士的姓名、到沪日期及来意。”
与此同时,日本特高课审讯室。
隔壁传来一声声凄厉的哀嚎,震撼人心。范冢健端坐在审讯室外的一间监控室内,通过单向玻璃幕墙,密切关注着室内遭受刑讯的犯人。
时间久了,累了,他便拿起一杯清茶,品味着它的清香,随后舒适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耐心等待川谷审讯结果的消息。
大本营已发来最高级别密电,沪市即将迎来一位重要客人,其将在此处作短暂停留,进行工作视察和下达密令,让他务必做好接待和安全保卫工作。
故此,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必须在三天之内,彻底清除虹口区的敌对势力。
此刻,在身心和精力上,他丝毫不敢有一丝懈怠之意。
审讯室内,川谷穿着白色的衬衣,袒胸露乳,亲自操着刑具对夜猫上刑。
不错,夜猫就是裕仁太郎逮到的那名偷听的间谍。
他的两个手下已经殉国,而他在逃跑时被击伤了一条右腿,还活着在这里受罪。
自从岸田介熊神秘消失,范冢健便渐生了不满之意,开始向裕仁太郎发难。
起初,裕仁太郎却是不以为然,他认为只要能获得飞龙拖砚,就是死了全部手下,也是值得的。
他有的是自信,只要肯大把大把地花钱,那些忍者浪人就会向飞蛾一样围着他卖命。
然而,后来佐藤贤二在城隍庙亦离奇失踪,范冢健无法再压抑内心的愤怒,亲自上门向裕仁太郎兴师问罪。
他羞辱裕仁太郎为草包,认为他不具备商业间谍的能力,甚至威胁要发报给大本营,要求将之召回国内,接受惩处。
裕仁太郎终于害怕了,低头认怂,发誓将功补过。
历经艰辛密捕夜猫之后,裕仁太郎终于如释重负。他立即指令手下将其移交范冢健进行审讯,以弥补自身失误。
川谷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插进了夜猫的伤口里,慢慢地搅动。
审讯室内光线幽暗,地面残留着刚唤醒夜猫的冷水,混合着猩红的血液汇向低矮处的水洼。
“啊……”剧烈的痛疼,让夜猫痛不欲生,发出了欲死不能的吼叫之声。
川谷不管不顾,刀尖剜着皮肉,直抵里面的骨头。
“啊……”夜猫发出了最后一声惨叫,再次昏死了过去。
川谷起身丢下匕首,对身边的屠夫吼道:“给我弄醒他!”
再度倾浇若干盆冷水,夜猫依旧处于昏迷状态,尚未苏醒。
一个打手上前对川谷说道:“川谷君,要是再这样打下去的话,这个支那人恐怕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川谷正有此忧虑,转而怒视着眼前的打手道:“去,把军医给我叫来。”
“是!”
片刻之后,身着白大褂的日本军医携带医疗箱,与前行的打手一同进入室内。
川谷看向军医,手指夜猫道:“把他给我弄醒。”
军医上前查看夜猫的状况。随后,他转身取出注射器,为其注射了一针镇定剂。
片刻之后,夜猫得以恢复清醒。
川谷不给夜猫丝毫喘息之机,径直走上前,蹲下身,薅起他的头发:“快说,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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