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老汉身子抖如筛糠,只求自己的卑微能换得对面二人一丝怜悯,放他一条生路,哪里肯起来?
青鹤拉了一下他不动弹后,便也不愿管他。
她脚踩在泥泞的路上,眼中寒芒一片。
前头的两个壮汉,穿着跟刚路过的押镖人一样的衣裳。两人抱胸而站,嘴角勾起的笑意淹没在满脸的洛桑胡子里。
两人见青鹤面上不曾有过一丝畏惧,对视一眼,也迈步上前。
“丫头,给爷爷们说两句好听的,唱个小曲儿,爷爷们或许还能放过你们?”
他们押着镖,走了许久才发现那黑箱子的封口处,往外滴着血,镖头寻了个僻静的地方将箱子打开,做了处理,这才派他们两人回来善后。
所谓善后,也并非让他们出来为虎作伥草菅人命,只不过对这些人稍加警告,让他们知道轻重,将嘴巴封死些。
他们这一路,遇着的人并不多,尹南安她们的马车,算是惹眼的。
青鹤脚下步子未滞,反倒加快了几分。
一道长鞭甩出来,鞭子还未落到地上,便听着一声惨叫。
跪直了身子的老马夫一屁股坐在自己腿上,捂着眼,不敢多看。
没两下功夫。
那两个彪形大汉便都已蜷缩成一团,疼得在地上打起滚来,污泥染黄了一身黑色的衣裳。
老马夫撑着膝盖起身,也顾不得去拍膝上沾着的泥,瞧着尽兴而归毫发无伤的青鹤,一时间不知要作何反应。
“走。”
青鹤甩下一句话,便跃身上了马车。
尹南安长长吁出一口气,将握在手心里的藏剑簪松开,重新插进发髻上。
手心留下一层薄汗和簪子印下的红印。
龙四的功夫,她是见过的。可青鹤毕竟是个姑娘,先前她也未曾瞧见她动过武,如今瞧来,也是个不容小觑的高手。
哪个狗男人,是真舍得给她用人。
她带着劫后余生的感激,满眼碎芒都闪着崇拜望向青鹤。她先前还跟人使小性子,人家一个巴掌便能拍死她!
老马夫这会不敢违背青鹤的指令,调了马头绕过地上嗷嗷乱叫的两人,一扬马鞭,跑得飞快。
青鹤将尹南安塞给她的银子还了回去,又变回那个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人。
心缘寺。
老马夫原本说好了在马车上吃些干粮等着二人,被那几个壮汉一搅,也不敢自个儿在外头呆着,便也跟着一道进了寺庙。
尹南安知晓青鹤的厉害后,心下担忧一扫而空,整个人轻松惬意许多。
所幸这寺院便在山脚下,也免了她走路的辛苦。
几人进了寺院,老马夫似也缓过神,嘴又开始碎起来,一路给她讲着野史八卦,活像个导游。
尹南安摸出些银子去请礼佛香,却在进殿前,瞧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女子一身洒蓝色暗纹沙罗锦衣,挽着妇人的低发髻,用一根玉簪随意簪着。
她身子笔直跪于佛前,虔诚地双手合十举于头顶。
女子身旁,站着一位素白广绫衣裳男子,细细看,才瞧见衣物暗处绣着金丝暗纹,那腰间坠着的玉佩,更是夺目。
男子负手而立,嘴角含笑瞧着虔诚跪拜的女子,竟是半分未瞧头顶的神明像。
“白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