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君臣同台唱大戏（上）

    待延福宫内的小剧场建成，又找来戏班子，专门给徽宗和皇后演过一场，徽宗甚是高兴。演完之后，徽宗还专门上台接见了那些从瓦子里找来的不知名演员。演员们激动得无可名状，连连磕头，山呼万岁。其后，徽宗就提出要蔡攸跟他演参军戏。徽宗之所以要演参军戏，是因为参军戏剧情简单，并且可以现编现演，既随性热闹，又能过戏瘾。

    蔡攸学问虽然不深，但是对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了解一些，他知道参军戏是个什么玩意儿，同时他也在京城的瓦子里看过参军戏。徽宗要演参军戏，蔡攸自然很是高兴。蔡攸自己心里清楚，论才华、论学识、论能力、论水平，他无法跟杨光华和他的老爹相比拼，但是他有他的招数，那就是想尽千方百计讨皇上的喜欢。只要皇上喜欢的事儿，让他趴在地上啃土，甚至舔皇上的脚后跟、舔皇上的屁股他也干。他曾经跟王甫说过：“老弟呀，咱们是什么呀？皇上如果不给咱这个官，不给咱这么高的薪俸，不给咱这么好的房子，咱们呀，充其量就是个小喽啰，值几个大钱？”

    王甫跟蔡攸那可真是一丘之貉，完全是同道人呀。王甫回应蔡攸：“皇上让干什么咱就干什么呗，皇上高兴，咱也高兴，皇上还给咱升官，让咱发财，何乐而不为呢？别人想有这样的好事，它还捞不着呢，他还没这个机会、没这个福气呢。”

    正因此，皇上只要提起这些不入流的事儿，蔡攸和王甫就积极响应，热烈捧场，并且踊跃参与，想尽千方百计满足皇上的需求，基本原则就是皇上高兴就好、皇上满意就行，皇上喜欢的就干。

    在这些方面徽宗知道，他不能跟杨光华说，不是为了避讳什么，而是因为，他看出来杨光华对这类的事儿不感兴趣，杨光华似乎太正统，也有些古板，可以说是活泼不足，严谨有余。

    蔡攸按照皇上的旨意，曾经陪皇上在延福宫的小剧场里演过三场参军戏。每次都是蔡攸让皇上挑角色，皇上便主动扮演参军，参军戏里的参军，其实就是正面主角；而蔡攸呢，就扮演那个苍鹘，也就是现在的丑角。

    他们演参军戏，台词都是现编现演，这也是徽宗给蔡攸定的规矩。徽宗说，“蔡攸你可是礼部尚书，你如果现场不能编两句台词，连这点机智劲儿都没有，你小心朕开了你，把你赶出朝廷，到时候，谁说也不管用。就连你老爹，惹朕生了气，朕一样开他。信不信？”

    蔡攸便连忙打拱作揖嘻嘻哈哈的笑着，“皇上放心，皇上放心，臣一定能够编出您满意的高兴的台词来。”

    有一次，两人又演参军戏，一出场比比划划打斗了两下，蔡攸便嘟着嘴，忽闪着眼睛，俨然就是十足的丑角，像孙猴子一样蹦蹦跳跳，来到徽宗的跟前，戏谑地说，“陛下，你，你好个神宗皇帝呐！”

    徽宗就用龙头拐杖轻轻的戳着蔡攸的屁股，用唱戏念道白的语调说，“哈哟，你也是，好个司马丞相啊，看我不打你的小尖腚！”

    说罢，两人就哈哈大笑，下边张宁和他组织的太监观众队伍，也一起大笑喝彩。

    徽宗对他跟蔡攸的这种表演、和这种体验乐此不疲，并且越来越上瘾，所以他才提出要到庙会的戏台上去演。杨光华知道皇上要做什么，谁都阻拦不住。当然他也不会阻拦，因为他要阻拦就只能是疤瘌眼照镜子自找难看，所以只好随他而去。

    果然，来到庙会之后，徽宗先看了一下卖零食的小摊和卖儿童玩具的小摊。因为是宫中的集市和庙会，因此徽宗并不用化妆，并且晚上杨光华已经让御林军和皇城司的护驾队伍，将百姓和闲杂人员全部清了场，所有在现场的，不论是赶大集的逛庙会的，总之，所有夜市上的人都是由御林军和皇城司的士兵假扮。而卖东西的商家，杨光华也让皇城司的人员对他们做了严格检查和特别叮嘱。所以徽宗来到庙会上，杨光华倒是非常放心，就只站在徽宗后面，既是随从又是警卫。

    此时蔡攸也已经越过何执中，来到了皇上的跟前。杨光华特意让位给蔡攸；而王甫呢，则跟杨光华并排站着，后边跟的是何执中、郑居中、梁师成和童贯。一行人先观看杂耍表演，一场杂耍演完，接着是皮影戏。竹竿子，也就是今天的报幕人，刚报完幕，徽宗就站了起来跃跃欲试，扳着蔡攸的肩膀问，“怎么样？你上去给他们说说，朕要操演他们的皮影戏。”

    蔡攸说一句“遵旨”，就匆匆的走向后台。稍许便回来伏在徽宗的耳畔说：“皇上，这皮影戏您看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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