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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牛儿见所言不欢,起身道:“不与你争了,我们还是用各自手段向这世间讨还公道吧,且看哪个胜利。”
缓步走到门口,又转身道:“霍家公子这几日就要随他家人发往苦地充军,你若要救,该抓紧些。”
林猛听此语猛地跳起,叫道:“走哪条道路?多少人押解?”童牛儿摇头道:“还不知,待我问仔细后告知你。”
林猛眼望他渐渐远去的背影,脸上浮起笑容,以为童牛儿心思虽然阴暗,但良知仍在,或可交往。
银若雪的兵器库之行又无功而返。虽没有折损兵将,却仍受下其父雷怒海一顿责骂,心中好不气闷。一连数日不展姝颜。
这天在竹林中练完大枪,累出一身的汗来。
待回到绣楼闺房时,见童牛儿在椅上大刺刺地坐着,正端盏自饮,倒似有三分主子模样。银若雪见了有气,道:“小人得志吗?怎地向我耍起威风来了?”
童牛儿听语声有异,忙放盏起身奔过接下金枪,笑道:“我是小人不假,得志却不曾。就算得志我也不会向老婆大人耍威风。”
银若雪最抵不住他这一张嘴,终被逗笑。打他一掌道:“休叫,当心被人听了去。”
童牛儿一边用白帛擦拭金枪,一边道:“听去又如何?难不成杀了我?”银若雪看他片刻,将嘴瘪了瘪,道:“你呵,真是不知生死的鬼。”
童牛儿却把大枪向地上“咚”地一戳,道:“我不是不知生死,而是不惧生死。便叫天下人都来杀我,我也敢说这世间我只恋你一个,怎地?”
银若雪自然喜欢听这样言语,笑着摇头道:“就会拿话哄我。不与你缠了,我去沐浴。”
童牛儿见她随仆妇出房走远,忙返身扑到案前,将堆摞在上的纸张翻着检视。
但他识字甚少,纸上所书多有不辨,看了半晌也不知道哪一张该是奸细所写。想着双木的林字自己倒认得出,便向这个字上使劲。
可找了半晌,却未找到一片写有林字的纸头。
正急得冒汗,听脚步声渐近,知银若雪回来,忙将纸张理得整齐,重归座位自在饮茶。
此季已近四月,天气早暖。
银若雪穿一件浅色薄帛丝袍,对襟只扣到多半,上胸微敞,露出里面月白色的小衣。衣上用金丝绣的团团万寿和朵朵菊花被双ru支撑着突出襟外,令童牛儿瞧得心中火起,按捺不住欲望的怂恿,便想占些便宜。眼珠转过一轮,已有主意。
银若雪春心烂漫,有意逗弄童牛儿,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见他眼中有精光闪动,心中暗乐。任童牛儿上前来接过手中帛巾,为自己擦拭发上水滴。
童牛儿道:“老婆,时近傍晚,我饿得紧,陪你吃些东西可好?”银若雪应过一声,道:“吃什么?”童牛儿道:“自然是稀奇的才好。”银若雪轻笑一声,道:“皇帝吃的御膳如何?”童牛儿拍手道:“那是最妙。”
银若雪用金丝将秀发抹额勒起,唤入仆妇吩咐道:“去叫杨公公入宫看今日御厨开下什么菜式,多做一份送过来。”仆妇应声欲走,童牛儿唤住她道:“告诉杨公公我那好孙儿,把御酒也弄一坛来喝才好。不然我定不饶他。”仆妇应声而去。
银若雪初时不肯饮,但耐不住童牛儿一遍遍劝说,加上有气在胸,便也把盏小酌。童牛儿有心令她一醉,不住地斟酒。
待三盏下去,银若雪双颊已染酡红,如抹胭脂,更显艳丽无方。
二人初时言语还不尽兴,待酒意渐浓,心怀敞开,话便多起来。
银若雪虽有三分醺醺,却不失丝毫端庄之态。只看她眉目舒展,听她话语浅显,才知她已近半酣。
童牛儿原以为一个小女儿家能有多大酒量?怕只三杯必倒。不料竟与自己对酌了十几杯,却仍言语从容,杯盏稳当,不禁暗暗佩服。端盏道:“老婆好酒量,相公怕不敌你。”
银若雪呵呵一笑,道:“你灌不醉我的,休想借机占人家便宜。”童牛儿笑着不语。
银若雪翘起二指捉盏小啜一口,轻叹道:“我倒真有心嫁你,只恨你不争气,叫人瞧不起,我如何嫁得?你呵,怎地是这等卑贱出身?”
童牛儿将盏向案上重重一放,昂扬道:“我若无此等卑贱出身,又如何经历得苦难?若不经历苦难,又如何磨炼出这等气概能为?若无这等气概能为,你岂肯嫁我?看古今天下英雄,哪个生下来便是是王侯子孙?”
银若雪听他说得慷慨,笑着点头,道:“此语甚有豪气,来,浮一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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