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们,看看不远处在海面上腾跃不停的白鲨,又看看手里,每个人手一条木棒,他们发一声呐喊,几条船竟然对我们采取了包抄之势,前后左右都各占据了位置,纷纷把绳索扔上船来。
因为我们的船速较慢,他们才可以爬上来,想想夜战那次,若不是我们一直全速,让他们爬上来,还真是危险。
开始以为,他们争先恐后地,是来投诚的,我们还过去帮助固定好了绳索,谁知,这些人一上来,都高举着长短木棒冲我们军士身上劈来。
这就怪不得我了,军士们也被他们的行为激怒,各摆刀枪围住一顿乱砍,海盗们在海上漂泊了大半夜,手里又只剩下木棒,不一会都下海喂鲨鱼去了。
后来,我问宋奎:“你喊的什么?怎么他们都跟打了鸡血一样?”
他说,“我喊的是,受苦受难的弟兄们——你们都是给头领们卖命的——快快猛醒吧——每次抓到女人,也没有谁想到你们——只要你们放下手里的刀——田将军绝不会为难大家——”
靠,喊得不错呀,又有反间,又留了生路,威逼利诱样样不缺,怎么会这样?夷人,还真不好说。
我又让他重复了一遍刚才喊的话,宋奎又重复了一遍。
“你这样喊,他们能不拼命吗?”我拿眼乜斜着宋奎道。
“将军,您明说,我哪里喊得不对了?”宋奎诚惶诚恐。
“要是喊:只要你们放下手里的木棒——田将军绝不会为难大家——,也不瞧瞧,他们手里还有刀吗?昨晚上,都扔到我们船上来了。”
“靠,那也不至于这么死心眼儿吧!”
几条哈密瓜还算完整,我们把船拴在大船的后面,继续追击。只剩下一条哈密瓜在没命地逃蹿,它领着我们,渐渐地,发现了一带绵长的大陆轮廓。
小船沿着海岸往前,我们也不着急,到底是个什么洞穴,每个人都很想知道,姜婉清站在我的身边,“哥,好哥,过会去钻山洞,你一定带上我,好不?”
“再说再说,要是不甚危险,我一定带上你,要是连我都感到不把稳,你就只好在大船上,远远地看着。”我说。
“你什么时候不把稳了?分明是故意的。”姜婉清撅起了嘴巴。“妹妹,我连打仗都不忘你,还会逗你开心?乖乖听话,只有五成的把握,我一定带上你。”
说着,前面海岸越见高大。而且形势也变得突兀,浅浅的沙滩逐渐变窄,最后消失,地形很快陡峭起来。
仅剩的哈密瓜没命地沿着渐起的海边峭壁往前驶去,那上面都是灰白的片状岩石,生着稀疏的灌木,虬枝嫩叶,在阳光下闪着截然不同的两种色调。
巴拉望,位于南海和苏禄海之间,由东北向西南方向延伸了八百多里,最宽处九十里,最窄的地方,只有一、二十里的样子。山地集中在西南部,东北为海拔六百来米的丘陵。沿岸少平原,多见海湾和珊瑚礁。
据说在巴拉望的东部,是大片的森林和肥沃的土地,有些地方还能采到燕窝。有时间,一定去逛逛,最好能为田王采到些燕窝。
眼下,一举灭了这伙海盗,还南海个平静,是我首先考虑的。
我们沿着海边一路向北,追了大约一百多里,一抬眼,那条哈密瓜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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