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角追上来,把手覆在我的额头上,嘴里忙不迭地道,“我说不做那事,这种鬼天气,你非要做。”她什么时候说不做了,我怎么没听到?她又说,“我看你是想田王想出病来了。”
我也冷静下来,因为天边的影像已经不见了。我愣在当地,想着刚才的情景,也许正如六角所说,我是心中有所想,所以看什么都能牵起心中的心事。
可是,天上什么都没有,云卷云舒,草地精湿,我的那把阮师刀还插在那里,刚才,它被数不清的闪电劈了无数次,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我奔过去,从地上拔起了阮师刀,“怎么入手像是沉了些许?”我自言自语道。
六角也凑上来看,“颜色也起了变化,比以前更是夺目。”
阮师,名刀。在不知多少百年以后的晋代,有个叫杨泉的人,写了一篇《物理论》,其中就提到了我这把阮师刀:“古有阮师刀,天下之至宝也,其刀平背狭刃,方口洪首,截轻微如毫发之类,斩坚钢无变动之异,世以千金,求之不可得也。”
经此一场雷雨,阮师刀才成为了千金难求的宝刃,其中的细节,恐怕没有人知道,如果说我在发现它的时候,它是百里挑一的兵器的话,那么经过天火的锤炼,又有我与六角在旁边的阴阳合和,情真意切,现在它便是万里挑一也绝难挑得出的武器了。
传说欧冶子在炼剑的时候,因为苦于达不到那种出神入化的境界,不得不把他的女儿推入融炉,这回我相信了,人类许多的绝世技术,往往都是无意之中所得,总要天时、地利、人和恰巧凑于一处,奇迹才会出现。
假设此次我不是带了六角来,而上自己出来找猎,那么,遇到雷雨的时候,就算我将阮师刀插入地中,也得到了天火,但是却缺少了人和一项,那么这把刀在今后可能就要崩断了,因为什么呢?因为没有人气的滋润,刀锋顽暴所致。
要是多事业几个人来会怎么样呢?所有的条件都一样,那么我想,阮师刀恐怕从此也就废了。
“你在想什么呢老公?”六角问我,她的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显得愈发柔顺,脸上红扑扑的。
我把阮师刀肖在手中,半空中像是又打了一次闪,“多谢,贤子,这回,它可算是真正的宝刀了!”
“有这么神么?不就是雷劈了几下。”
“嘿嘿,你可不要小看让雷劈了这几下,奇迹从此就出现了。哎,你没有感觉到我们雨中行事之后,周身筋脉通顺、龙精虎猛?我看你也更加滋润,先前身上那些蛮夷之气尽失,越发的可爱了。”
她脸上通红,“你别说,还真是这样,经此一变,周身发热呢。”
“悔不该把宝剑也插上了。”那时我是怕将剑损坏,因而只把刀插在地下。六角道,“没事的,老公,这个地方我看雷雨天气定是不少,少不了我们再多费回事就是了,到时候把它也插上。”她晃晃手中的安零刀。
“嗯,到时候,我们该插上的统统插上,再也不省着这些东西。”
“你又在使坏。”
我们抬脚往前走去,前边出现了一处齐刷刷的塌陷。下方的草地离我们足足有两三丈高,不过,我们终于发现了野羊。
我们沿着塌陷的边缘走了许久,也没有找到下去的路,可是那些野羊已经渐走渐远了,我抽出了弓箭,冲着远处的羊群连施三箭,箭无虚发,最后六角说,“行了,我们怎么运回去。”
“扛回去。”羊群受到了惊吓,早已不见了踪影,我们绕道到达那几只中箭的野羊跟前时,我又傻了眼,因为六角又在拿卫生球眼看我。
每只躺倒在地的大羊身边,都跟着三、四只小羊,羊群跑掉了,可它们却不跑,环站在它们的母亲身边,咩咩地叫着。
“我怎么知道它们谁是谁,离得那么远,要是你,你能分出谁是公母来么?”我为自己开脱着。
“算了,其实都一样。”六角不像小月那样没完没了,这事要是放在小月的身上,非把天叫破了不可,我们扛起了两只大羊,一边肩头一只,但是六角却围着最后一只羊发愁。
“太重了。要不,你努努力,三只都扛上得了。”
“我刚才下着大雨已经努力过了,现在还没劲,”说着,我去不远处那条塌陷处,那里生着仅仅一棵小树,砍了来,去掉没用的枝叶,把三只羊放在上面,“走吧。”
我们在前边走,后边的小羊在后面跟,不远不近的,目光之中一点恐惧也没有,六角数着,“九……十……十一,老公,足足有十一只小羊,”说到这里忽然鼻子一酸眼圈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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