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就像个战场,能摆开上万、甚至数十万的人对垒。这样局促的地方,视线超不过十步远,不由人的弦不崩得紧紧的。
不久,黄岩的叫声就从前边传了过来,我们冲过去,树木稀少的地方是一条山谷,里面横七竖八地扔满了尸体,半掩在荒草丛里,他发现后给我们发出了信号。
虽然大家脸上看不出什么,但是心里一定都嘭嘭直跳,姬将军倒是很冷静,他趴在树林的边缘手搭凉棚观察着山谷两边的动静,然后对我说道,“我们去看看。”
那些尸体像上草地上长着有黑斑,根本看不出是哪一方的,我们走过去,离着很远,一股腐烂的气息就直冲鼻孔,我们捂着口鼻,凑近一个半仰着躺在地上的去看,他说,“死了至少有五六天了,看来田王他们战果不小。”
正说着,“扑扑”两声,两支尖刺擦着我和姬将军的耳边飞了过去,撞在我们身后的山石上,叮叮落地,黄岩他们立刻在身后叫嚷起来,“有人!”
两条黑影从离着我们不远的一块山石后边跳出来,敏捷地往右侧的山坡上爬去,黄岩和他手下的箭紧跟着就到了,射在他们的身前身后,而我们的十几名军士已经开始追赶他们。
姬将军眼睛一亮,“总算逮到他们了,我们追,一定能找到田王他们!”
跑在后边的一个大个子突然转回身来。黄岩那些人离着他们还有十几步远,他靠在半山的石头上,手中举起了一支竹管儿,“扑”地吹出一支树刺,跑在前边的黄岩一顿,躲在石头后面低头看自己的胳膊。
另一个体型稍矮的人紧跑几步,长到下一处隐蔽地点,从上对下冲我们又吹出树刺,大个子起身就跑。
“妈的,还挻有章法!”
那两个人的身形动作,一看就是有经验的,面对我们这么多人一点也不慌乱,每人一支竹筒,就让我们追击的速度大打折扣。
“瞧我的!”
姬将军喊了一声,摘下宝弓,弦上挂上一支铁箭,冲跑在前边的矮个子瞄了瞄,一箭射出。矮个子身子一晃,坐在地上,他们已经到了右侧的山顶,我们见他中箭,一齐往上冲,大个子跳起来,的拽矮个子,两个人从山顶上一滚,消失在一片草丛的后边。
“靠,现眼了,没把兔崽子干掉。”姬将军道,确实,今天姬将军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箭射空,对他来说,只射中目标的腿,就与射空是一样的。
我在一片草地上发现了滴滴嗒嗒的血迹,“已经不错了,你从下往上发箭,对方像兔子一样,能射中他的腿已经不错了。”
我看到他的左耳根处有一道划伤,浸着的血珠已经凝固,“将军,你负伤了。”他抹了一把,“这算什么,连伤都不算。”说着却眼前一阵眩晕,靠着石头坐在地下,“怎么回事。”
“树刺有毒?”我趴在他的耳朵根上,去吸吮伤口,他摆摆手,“算了,我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要是有厉害的毒,我刚才这么跑,早就毒发攻心了,现在只是有点点晕。”
我们站在山头,看着那两条黑影已经跑过了一片开阔地,钻入了另一片树林。
“追,继续咬住他们,别让他们甩下我们,找不到田王,找一群兔崽子,本将军在消消火。”
我们一声呐喊,从山上冲了下来。
追进了树林,我们才发现,这片红树林中是一片垮掉了一多半的竹屋,十几间,地上扔着两只不一样款式的鞋子,一团草绳,地上是燃尽的炭灰,人却没有一个。我们追到了敌人的一处驻地,如果不是那两个偷袭我们的人带路,也许我们会一直沿着原来的方向,走到一边去。
黄岩带着人搜遍了所有的竹屋,没有人,他们回来向我和姬将军汇报,姬将军的眩晕稍稍好了一点,他嘟哝着说,“怪了。”
有军士正搜索到竹屋外围的灌木丛,猛然发现了动静,是奔跑后急促的呼吸声,三名军士站在那丛灌木五步远的地方,引开了弓瞄准那里,黄岩跑过去,用刀拨开了灌木,他看到那名中箭的矮个子瘫倒在树丛里,手捂着腿上的伤口,咬着嘴唇不吱声,眼睛却冒着火,死死地盯着我们。
他们把他拽出来,丢在地上,只可惜宋奎不在,他一直与田王在一起,宋奎的爹也不在,他在勾栏山上。不然一定能问出些什么来。
黄岩正在努力着试图与他沟通的时候,红树林外有纷纷的身影闪动,姬将军喊道,“有埋伏!”几乎就在同时,军士们就近找树干、竹屋做掩护,有的直接趴在了地上,一排铁箭齐刷刷地射出,林外传来一阵惨叫。
而一片蝗虫似地树刺也带着特殊的响声飞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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