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上来一看,是刘妍。她也是一副狼狈像,不过身上没受伤,左手里紧紧握着那把鱼肠剑。
我们三个人都被大风刮到了岛中湖里,其他人还是不知所踪。
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风终于小了一点,我让她们三人蹲在背风的地方,自己顶着风到东边寻找,这里的希望不大,那么大的风。
这里没有人的话,我们就顺着刮风的方向,顺风去找。我在山梁的东面摸索了一阵,边走边喊,“六角——婉清——有没有人?”
“走吧”,回来后,我招呼她们。只有往下找找看了。
有两条黑影沉着地向我们爬来,两条前爪爬过我们面前的横木,它们总算醒过闷来了。
“它们能走路,我们也能走。”我带着三个人,绕过鳄鱼,沿着湖边往西,它们扭过头来看着我们,衡量一下可能赶不上我们奔跑的速度,有些呆头呆脑地停在那里,与那段木头组成一个“三”字。
发现其余的人,是在天亮风住之后,军士们陆陆续续聚齐,点名一个不少,真正算得上危险的,是我和画还有刘妍,看来鳄鱼也和我们一样惧怕大风,被人抓了尾巴也一动不动。这让我们拣了一条命。
六角在湖那边的一片椰子林里,她说她是被风一路刮着跑过来的。
我问她,怎么没有跑到花地里,她说,“心想那么多花,万一把脚绊住了就跑不了了。”
姜婉清和齐雪互相搀扶着,从一块大石头的后边站了出来。
人们经过大半夜的折腾,早已疲惫不堪,倒在地上有的人呼呼大睡,我派人往东边去,回来后向我报告,海面上没有大船的影子。
那里平静如镜,海鸥也出现了,就是没有船,也许他们找到进了避风的港湾,那也说不定。
我决定穿过这座岛,到达岛的南面,从常理上分析,我们的大船应该在南边。
但是,有两个人病了,一个是画,一个是刘妍。
她们浑身不停地打颤,牙齿咬得“咯咯咯”直响,小月说,“坏了,这是连惊带吓,又着凉的缘故。”
她抒手贴在画的额头上,很快烫了似地缩了回来,毫无主意地看着我,“好烫!”
岛上除了椰子树没有别的,星座的大风又出现了许多催折的树干,我们找了一处树荫,让画和刘妍平躺在那里休息。
我把椰子剖开,让小月和姜婉清两个人,将汁水一点点喂到她们的嘴里。
六角说,“要想病得好,只吃这个不行。”
我想起了那些鳄鱼,“你们在这里守着,军士们留下一半,另一半跟我走!”
我们原路返回,来到湖边。
在太阳光下,我们才把这座湖看清楚,有十几条鳄鱼在湖中懒洋洋地游动,把一片花海切开几刀。
它们看到了我们,谁也不上岸,我和几个胆大些的,直接跳到水里做饵,于是一条、两条、三条,慢慢地漫不经心地向我们靠拢,一直被我们引到了岸上。
退路立刻被军士们截断了三条成年的鳄鱼体型吓人,在我们的包围下灵活地转动着身子,稍稍有人靠近,便张了血盆大口直扑过去。
比它们更凶猛的是我们这些人,军士们手里的刀剑都换上了地上拣的木棒,围住三条鳄鱼,劈头盖脸地打下去。
一条鳄鱼仰头跃起,向围堵的军士腿上咬去,军士一跳,它却冲出包围圈,往湖里冲去。
军士们嘴里骂了一句,剩下的两条再也不给机会,脑壳都砸烂了,眼里嘴里冒着血不动了。
画的右腿膝盖上有一块淤青,那是昨天晚上跌倒碰的,我用手轻轻地给她揉着,一阵火烤鳄鱼肉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她吃了一块烤鳄鱼肉,现在安稳了一些。两条鳄鱼相当于两只牛犊,五十多人没有饿着。
鱼皮摊在阳光下,一会就干了,把它们裁成了两块长条形,画和刘妍一人一块盖在身上,两人睡了一上午,再起来的时候,有精神多了。
我们起身,向岛的南边赶过去。身后小月、六角、姜婉清正在商量着什么,她们的手里拽着那两条鳄鱼皮,往腰里比划。
“想做什么?”我问。姜婉清对我说,“我们准备做裙子,一裁两件正合适。”“已经有日子没有给我们添置衣服了,”小月说。
“那还多出来一件啊。”画问道。“那就给你做一件吧。”小月说。“我不要了,要不给刘妍也好。”
说着话,走了小半天,不觉看到了岛屿南边空荡荡的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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