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看他爹,却见他正侧着耳朵仔细听底下的谈话,没有注意到宋奎的话。
一会,转过头对我们说,“还是听不大准确,不过,他们的谈话也的确与宋奎猜得差不多,他们说的是柯枝语,我还能大概听懂一些。”他对田王说,“他在邀请您,到他的城堡中去一趟。”
“你真的能听懂他的那些……咯吱话?别不是鸿门宴吧?”田王有些将信将疑。
“王,我说的没有错,柯枝语出自柯枝国,与我们在北方刘氏兄弟所开的盐场那个地方的话属于同种,只不过个别的地方有些不大一样罢了,在盐场的时候我就用心地体会过,您知道,我在这方面是谁都不服的。”说。
“去不去?”我问田王,看得出那位首领正在等我们的话,随着时间的延长,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神色。
“是不是去了有好茶喝?”田王在自言自语,“去。大不了住在那里不回来了,他们还得管饭。”
就这么决定了,田王的决定是一瞬间做出的,他让把我们的意思转告了奴隶主,他冲我们抱了抱拳,转身就走。身后只留下了十几个人,我知道那是用来接着监视我们的。
田王马上对身后的事情做了安排,黄岩和他,带了进城堡,我在船上等消息。我说不行,你让黄岩随您去,我不大放心,要去我随你去。
田王摇了摇头,“凡事往最坏里打算,他们三个现在都没有消息,我们不能把黄岩放在这里,那样的话,万一有点什么情况,我的这点老家底就没处找去了。”他想了想说,“另外,他们的女儿还在我们手里,能有什么事情呢?你放心吧。”
我早就知道,田王做出的决定是不容易更改的,再说他的安排也有道理。只好做罢。只是城堡中的情况我却是无缘得见了。
田王只带了黄岩和就出发了。奴隶主留下的十几个人中,又走出来两个,毕恭毕敬地在前边带路,引着他们转过了河口,向着那片茶田走去。
我转身对两名军士说,“你们在这里,盯着点那些人,我去舱里想想办法。”
舱里,小月的回来同样是天大的一件喜事,她现在正在眉飞色舞地告诉这些天的经历。
原来,那晚,我们与荷兰人的木船相撞之后,小月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跌到了水里,她不会游泳啊,随手就抓住了对方船下的一块突出的木板,再想叫,已经来不及了,她发现大船正高速的远离我们的龟船,船上已经被柳眉的火弹点着了,上边一阵杂乱,她怕万一出声被上边的人发现,那就是死路一条了。
木船泥炭土失去航行的能力,他们把船歪歪扭扭地固定住,做了一些加固,然后起程。
小月就是一直吊挂在水下的船边,借着上边人声嘈杂,她挥动着安零刀,在船底砍出了一处脚能蹬踏的地方,心说,到时候再说吧,捱一阵算一阵。
“那你又是怎么到了前边的城堡中的?还给人家做了女仆。”
“后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些荷兰人就靠岸了,他们把船停下,在船上点起了一把大火,看样子是彻底不想要那艘船了。”
“你怎么办?”
“我啊,我就一直在船下边等着他们离开,在这个时候现身,我连逃跑的力气都不会有,你们想想,我在海水里泡了那么久,几天没有吃东西……大火就在我的头顶上熊熊地燃烧,最后烤得水面都起了泡了,他们才走开,于是我拖着软绵绵的身体从水中爬了出来。”
“他们去哪里了?那些荷兰人?”姜婉清忽闪着大眼睛问。
“那个时候,我哪里还有心思去关心他们,他们急急忙忙地向着北边去了,我就选择了和他们相反的方向,失去和你们的联系之后,我一度的心灰意冷,心说从此之后再也没有机会与你们相见了。那种滋味你们不会体会得到。”
姜婉清说,“哪里哪里,那些天我们一边想念你小月姐,一边还得看老公那不死不活的表现,哼,原来以为,有我们在,他不会有多难过呢?现在才知道,原来小月姐,你在他的心中才占据着重要的地位。”姜婉清在调侃着。
小月接着说,“我一直躲开路上的行人,白天不行就晚上走,饿了就摘些野果子充饥,后来,就到了这片茶园。”
那天,茶园的外边正好有两队人马在打仗,一队在海上一队在岸上,为了争夺一个奴隶。那群战败了的人在回城的时候,发现了小月,于是她就被抓到了城堡中去了。
“要是这么说起来,我还得好好地感谢一下细兰小姐。”小月说着,四下里找,却看到细兰小姐正与任不错在一起,两个人手拉着手正在拉不断扯不断,诉说着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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