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她常感觉到这种痛苦。
尤其在杀人之后。
特别在每次报大仇之后。
良久,她才稍微恢复过来,然后沉声唤:“鲁跑。”
“是。”
走进来的是马成。
尽管他一向知晓剑剑姑娘的杀人方式,但一步入这青楼女子的欢房,就给血腥冲击得几乎不能呼吸。
“原来的马成呢?”
剑剑淡淡的问。
“我杀了。”
“尸首呢?”
“拖了进来。”
“还有剩下的羊郎和朱虎呢?”
“龙九杀了他们,尸首还在豪华马车里。”
“龙九?”
剑剑冷哂道:“你说的是孟丁哥吧!他仍留守在门外。”
“是。
我叫惯了。”
鲁跑欠身,惶恐的说,“孟丁哥守在车弦,就等你的命令。”
剑剑秀眉一蹙:“这纨绔公子给杀了,是件大事儿,越迟让人知晓,对我们的计划越是有利。
这樁事可不像前几宗。
那三个青楼女子呢?”
鲁跑谨慎的说:“她们都给我制住了穴道,姑姑要怎样解决她们呢?”
剑剑委婉的笑了,叹了口气:“事情都已弄成这个样子了,你想我们该怎么处理那些女优呢?”
鲁跑脸上微露耽忧之色:“我知道了……”
剑剑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道:“慢。
我听说,在这儿的妓女,都在她们的欢房里有特别的法门,可以直接到一些豪门秘宅去——”
说着脸色一凝,疾道:“你先叫孟丁把那两个死人,还有马成的尸首也抬上车去,万勿让人瞧着,一路打马,自传字胡同驶开来,一定要绕走衙前路,打马时尽量张扬些,再转入大角鍔,然后出城,沿着苍井大道,直取小泽马利驿,到西子湾,然后,”
她作了翻倾的手势,咀里发出了微微“啵”的一声。
鲁跑看得明白。
他点了头,但偷偷抽了口凉气。
只听剑剑笑道:
“孟丁可别楞得自己也跳下了湖哦!”
鲁跑忍不住指了指在房里满身是血,却还未死绝,蠕动着的不成人形的“人”。
“他呢?”
“他?”
剑剑耸耸秀肩:“我自有办法。”
鲁跑深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出去打点剑剑吩咐的事情。
剑剑忽然笑了,嫣然:“跑跑,你有什么心事,尽管说出来吧,我会听,能答,我会答。”
鲁跑脸上阵青阵白,但脸上不禁微微泛红,“剑剑姑娘,我沒有心事,我这……就去做事。”
剑剑忽然微微张了张手,就拦住了他的身形。
她的手很细。
肩很秀。
人也很瘦。
人比黄花瘦。
心细有谁怜。
虽然明知她行事的手法狠毒,一旦报复行动也很绝,但在鲁跑心坎里,还是生起了一种怜惜之心,怜惜之情。
“跑跑,”她说:“你知道我刚才只是冒充剑剑。”
“是。”
鲁跑说:“我们在执行任务,替天行道。”
“什么行动?”
“‘人在做,天在看’行动。”
“现在这个任务已完成,我就不是剑剑了。”
“是的。”
鲁跑诚挚的道:“你是飞姑娘,我们都叫你姑姑。”
“你知道就好,”剑剑嫣然笑道:“所以,你的心思我知道,这就好比你看到白雪就想起公主,孟丁闻到饭香就想起梁大娘一样,我就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我是在想…………”
“能不能不这样杀人下去是不?”
“不不,我是知道姑姑为何要这样杀人,可是……”
“杀人的手段不要那么残狠是吗?”
“……”
“其实快了。”
飞姑娘语带忧悒,秀眉也剔起了许多愁云,“就差那么三宗了。”
“是的,就三宗,”鲁跑觉得自己应该震怒起来,“就剩下赶考而不读书的书生……”
飞姑娘也接道:“还有赶在寅时之前上花轿的新娘……”
“以及新官上任不放火的知州大人,”鲁跑刻苦耐劳的脸上皱纹,挤出了笑意和希望,“那么,我们就完成任务了。”
“是的,”飞姑娘剑剑幽幽一叹,“只不知张爬和周滚,是不是已配合行动了。”
上京而不应考的书生?
赶着上花轿的小新娘?
新官上任不下马的知州?
——那都是啥任务、什么任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