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亡惨重!”
艾华敦就在旁边轻轻提省了句:“不过大都不是我们的人。”
温梦豹瞪了艾华敦一眼,却对苏梦枕稽首道:“佩服。”
苏梦枕掩鼻闭目,似在养神,叹道:“没什么好佩服的,我也没想到行凶者心思慎密歹毒,还有布毒这一招!没什么好佩服的!我如果一早能想到这点,就不必劳你们把这湖挖了又填,掘得个坑始皇似的!”
温梦豹狠狠的道:“这些凶手,这还不够毒,最狠的是,他算准咱们最终仍能刨出这马车。”
苏梦枕也沉着脸色道:“最毒的不止于此。”
温梦豹在忿怒中仍想求知:“请教。”
苏梦枕道:“如果我没弄错,这毒就是著名的有味无色‘上市股毒’,而这毒只有‘老字号’温家的人能调配。”
温梦豹这回才真的刷地变了脸色。
苏梦枕才接着说:“这一下,只怕你要跟凯旋门的主事人解说费神了。”
马德里在旁,悄悄问:“什么?
我没听清楚,啥叫‘上市股毒’?”
艾华敦悄声说:“是‘丧尸鼓毒’,听说方今江湖上只有老字号温家的人才会配此毒方,常混在恶臭尸堆处,把活人毒杀,中毒者轻则目盲,重则腹胀如鼓,即殁当堂。”
苏梦枕这时似为舒缓场面,又说了一句:“佩服。”
温梦豹怔了怔,摊着厚肉大手,说:“我闹成这样,就是不长脑子,你还佩服!?”
他以为是苏梦枕调侃他。
“不。
哪怕来的人那么多,六扇门也混了不少人进来,兵工厂更蜂拥而出,你们但还是进退有策,调度有方,除部分其他扇门的人居心叵测之外,对你都马首是瞻,俯首听命,而且,”苏梦枕说,“你凡有重大决定,都一定先聚拢几个重要将领、领头迅速交流、密议,以你身份地位、性情境遇,还能不陷于刚愎自用,一意孤行,广采众议,光是这一点就很了不起。”
给这一赞,温梦豹显得很高兴,手足无措得手脚似不知往哪儿搁置。
“我不行,我认为我脑子不好,没资格领导他们,所以我凶归凶,不凶制不住这干悍勇的弟兄们,但主要的决策,我还是听大家意见行事的。”
温梦豹讪讪然的说,“众志成城,三个臭皮囊,总好过我这连老字号温家都不肯悉尽相传的老狮子!”
苏梦枕道:“那此刻你听我一言好不好?”
温梦豹即道:“恭听。”
苏梦枕说:“咱俩现在就把鱼皮潜水窄靠水袄穿上,去马车一探究竟吧!”
温梦豹犹豫:“不是余毒尚未消吗?”
苏梦枕道:“火把围绕,烧了一阵,毒气早已消了个七八。”
温梦豹毅然道:“我进去好了,大师兄抱恙不宜冒险。”
苏梦枕已迅速穿上那潜湖用的紧身水靠,还用薄膜绢纸护住双目,屏闭呯息,第一个攒入马车里。
?马车里当然有死人。
死人都有伤口。
致命伤。
也就是说,在马车放上湖前,车内的人已死光了,没有生命了。
但还有一个特点。
每个死人,不知是先死的还是后死的,不管是怎么死的,都各有一道奇怪的戳伤,在要害处。
把屍体搬出来后,温梦豹马上吩咐资深捕役,硏究尸体死因,特别是用布膜裹石灰定型,探究创口:
有多深?
多长?
有沒有毒?
如果有毒?
是什么毒?
是死前中剑或刀还是死后再补一剑或刀?
?报告需时,还未呈上。
但苏梦枕巳眉锁印堂。
温梦豹也看出来了,小心翼翼的问:“大师兄,是否已有发现?”
他第一次看到苏梦枕愁眉不展。
苏梦枕用食指度量了几次,又掀开自己衣袍下襬,对一个裂开形状特别的破洞观察再三,然后喃喃自语,终于说了-句话:
“为什么是他!?”
“谁!?”
“怎么是他!?”
“那一位!?”
“无情!”
苏梦枕仰天长叹,意态蕭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