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别看他意态阑珊,他才是事事向好看,人人都想帮的好汉。”
原来他就是“贺喜”。
金风细雨楼有一个脍炙人口的人物,从来报喜不报忧,因为一切忧患艰难都给他的坚忍不拔大口锥清除了,却没想到是那么个长相令人生厌的家伙。
“这是阳思阴。”
苏梦枕继续引介其他二人,“你们一定很奇怪他为啥一上来就要干掉我吧?”
是的。
帐营里的人无不如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
“他是我的好兄弟,是我一手扶植上来的弟子,”苏梦枕的手搭在那五官微微抽搐难以自控的彪形大汉肩上,道,“我信任他,他怎会暗杀我呢!”
温梦豹忍不住说:“可是,刚才他的确是要刺杀你呀!”
“是我叫他狙杀我的。”
苏梦枕道:“我给他在风雨楼主要的任务就是:不断的狙击我,直至他得手为止,直至到我失手为止,他才住手,才算成功。”
那高大威猛,黑肤乱髭,咀若吹火的汉子虔诚的道:“我原只是大内监米公公门下的一名家奴,他嫌我长得不俏不俊,踢出内监,为六分半堂收容,成为分舵一名香主,专司暗杀,一次遭遇战里,行刺苏总楼主失手,为金风细雨楼杨无邪计擒,得苏公子赏识,不计前嫌,亲手开释我,并扶掖我成为风雨楼要将,还结为兄弟。
他知我善于暗杀、狙击,于是留在公子身边,专门行刺他。”
李早几乎不信自己的耳朵:“什、什么!
?”
李好也忍不住失声问:“专门……负责……行刺……你说谁!?”
“就是苏公子啊,”阳思阴看着苏梦枕,眼中充满了挚诚的感激,“苏公子就是要有人在他身边,不断攻击、偷袭他,才能让他时时保持警省,不致因病痛而松懈,或因得志而疏忽。”
那名贺喜在旁补充一句:“我家公子就是对他极为信任,才会让他当杀手——一个专门杀自己主人的杀手。”
苏梦枕微微笑道:“旁人不知,还以为他真的是处心积虑要杀我的人,很多对手、仇家还私下跟他联系、勾结,要与他合作联手杀我和爹爹,结果他全通知了我,让这些手段不光明也不正大的仇人,因为看不透他,不是白死了心,就枉送了命。”
那阳思阴哈哈笑道:“可怜他们到死的那一天,也不知道我才是苏公子的心腹、亲信,他们连死的一刹也还没弄清楚哩。”
苏梦枕终于介绍到那个比女子还美,但用两支拐杖支撑着身子的瘸腿青年:“他姓任。
这个人,日后,在江湖上,必然很出名,极出名。”
说到这里,他还笑了一笑,似乎还有点感慨:
“可能比我还出名。”
“姓任?”
张子牙马上在脑海里搜索这人的名字,他隐约听过这号人物,好像方侯爷府里的一名子弟,后来仗着跟大太监的关系,进入了大理寺当簿记。
听说这人年纪轻轻,但手段利辣,出手毒辣,智计非凡,所以他小心翼翼的问:
“可是单一‘怨’字?”
那青年笑了笑,颔了颔首,好像有点不耐烦,而且害羞。
苏梦枕倒是问了一句:“小任,雷老闯没来吗?”
小任答:“老闯给雷去屙缠住了,来不了,倒是夫子来了,他在帐篷外面。”
苏梦枕笑道:“夫子要不是守在帐外,我们能那么酣畅叙旧吗?
我倒是要你辨别一下,那马车内布的是什么毒?”
小任冷冷的道:“我在进营之前已看了在外头马车部分残骸,那是一种老字号温家的剧毒。”
苏梦枕眼里闪过惜材之色:“什么毒?”
小任道:“这毒就叫‘异形’,而且,这一系统的毒,跟一个人很有关系。”
苏梦枕即问:“谁?”
“他。”
小任伸手一指。
指尖很圆匀。
指秀美。
节骨粗。
他指向的是:
温梦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