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想必又有斩获!”
有的还问:“大人身边三把火呢?”
另一个身着掌柜绣衣的中年汉子忙使眼色截道:“其中一位早来这儿恭候大人了,还有严公子好像也来早了,大人身边三把火,行踪莫定,岂让咱们一般俗人测得准!”
盛怒之莞尔:“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那尖颌削鼻三角眼的掌柜,原来还是挺年轻潇洒的,答:“我也姓沙。”
那三角眼掌柜马上省觉,回答:“我叫沙冒烟,恳求大人多加提携。”
盛大人撇下一句话:“很好。”
然后径自从厅房步入贵宾厢。
贵宾房的防卫更严格了,布置也更富丽华贵。
那个沙冒烟一直为盛怒之引路,到这儿也驻足了,向侧门一引,道:“大人内请。”
那侧门写着“秘房”。
盛怒之进入之后,那儿显得特别冷冽,四边墙上,尽是一排又一排冷硬、铁镌的抽屉,上边编着字号和标签,而且,仿佛并没有人戍守在哪儿,只有两名状若文士的人,在那儿打算盘、记账号。
盛大人也不停留在那儿。
那儿尽处有一甬道。
甬道尽头写着:“密室”。
盛怒之一进密室,就有人跟他招呼:“大人来了,大人好。”
盛怒之一笑:“老任,还是你够快,那时萧氏兄弟,押送给老朱了么?”
向他招呼的是一个老者。
其实说老,年纪并不怎么大,只是满脸皱纹、一脸老相、说话也老气横秋,丑得连跟他毁容也无处下手的尊容。
老者毕恭毕敬的回答:
“萧白萧煞,已由天亥押交朱总,大人放心,我先陪同严公子过来与大人会晤。”
盛怒之道:“很好。”
目光四巡,负手冷视,只见这密室远不如会客厅宽敞,还不到贵宾厢十分之一,相比秘房,亦不及半。
两边各有两座垂帘密龛,狭仄仅供一人入内,显得神秘莫测。
这儿只有八口棺材般的铁柜,连着四面墙壁,一壁二柜,深嵌入墙。
那墙也不似用泥砖砌成的,冷硬如铁镌,只怕用炸药也炸不开来,柜前扣着四把或以上的重锁。
盛怒之背向东壁,壁内貯放两口箱子,上边挂着:“洛阳温派”、“蜀中唐门”等字样。
盛怒之目光停留在西壁上。
壁上也只有两口柜子。
铁柜铜锁,锁上编号,密麻繁复,机括重重。
一柜刻着:“台州古迷”四个大字。
另一柜则缕刻了:“商城金粉”四字。
盛怒之忍不住微微笑开了,问:“严公子呢?
我跟他对上了号,那就天下我们共有了!”
那位老任恭敬的道:“严公子已来了。”
盛怒之目光巡逡:“他在哪?”
老任谦卑的用手一引:
“他哪,在那儿。”
他以手牵引的是:
那垂重帘的龛室。
?盛大人哈哈大笑:“没想到严少爷见我也会含羞答答!”
老任则诚惶诚恐的道:“今天严公子是害了病。”
盛怒之倒是一奇:“害病?
啥病?”
老任回话:“他是受了点伤。”
“伤?”
盛大人走了过去,准备掀开枣红色的帘子:“我倒要看看谁敢伤了金粉公子严琼琼!”
?因为部队马上就要开拔,苏梦枕的沐浴濯洗也在片刻内完成。
但他是苏公子。
他还是要先浴沐清洗。
没有人会说不。
没有人认为不必要。
没有人敢异议。
苏公子一直有病。
而且还负过重伤,兼有隐疾。
他一定要得到适当护理和休养,不然一旦病发,就兹事体大矣。
?烟气氤氲,苏梦枕已穿上内服、便衫,阳思阴和狂菊,正把长袍绶衣,连同他的宝刀一齐送入帐内,并为苏公子穿上。
苏梦枕已习以为常。
他横伸双手,让狂菊、阳思阴为他穿袖绑带。
就在这一刹,在左侧的阳思阴,突然拔出看似破破烂烂的小刀,陡地刺入苏梦枕左肋!
这一刀,极突然。
那像烂泥一般的刀,在挥动疾刺之际,竟也发出淬厉、凌毒的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