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哈哈!”
吕霖指指吕方,“你这脸皮可真厚。做婆娘当然不妥,但做个侍女却是极好的嘛!”
吕方摇摇头,“我看没什么区别。你敢说,你家里的那些侍女,没被你偷偷尝过滋味?”
吕霖挑眉,“自然是有尝过的,但那是她们的福分。”
他说得义正言辞。
吕方有些愣。
吕霖又道:“我们吕家侍女就有近百人,还有嬷嬷、奶娘等等,全是签了卖身契的。这么些年过来,一茬接着一茬,能被安排到家里经营生意的只是极少数,熬成嬷嬷的也不多。多数都是攒足了赎身的钱,选择回家,然后找个汉子嫁了。但真正出嫁的那些人,又有几个能有在咱们吕家时这么舒坦?哪怕做个嬷嬷,也是衣食无忧,而且多数都会和家丁结成伴侣,不至于孤苦无依。”
“那些被临幸过的贴身婢女就更不用说,就拿我爹的女人来说,其中就有几个曾经是婢女身份。现在做为我爹的妾室,地位再不高,那也能在咱们吕家使唤下人,吃穿用度都有人伺候着,养尊处优。即便没能够被我爹纳做妾的,咱们吕家也是每个月用银子养着,不让她们做半点儿粗活。你说,这不比嫁给那些闲汉要舒坦自在?”
说到这,他顿了顿。
然后才又接着说道:“芍药姑娘委身在飞仙楼这样的地方,拿了你的那三千两都没有给自己赎身,不出意外应该是有苦衷。十有八九就是被家里人给卖出来的,不想再回那样的伤心地方。怡心于你,肯定有人拾掇,也觉得方哥儿你是个可靠的人。”
“呵呵,你不要她,说不准可就让这小姑娘大为伤心了。到时候被什么自诩风流的不入流公子哥哄骗了去,骗了身子不说,说不准还会落个人财两空。被人赎身带回家的可能性极低极低,就算赎了身,能做个妾也是祖坟上冒青烟的事。你可知,就这沿河街,每年里自寻了短见的清倌儿、红倌儿有多少?”
“多少?”
吕方道。
吕霖幽幽道:“十来个总是有的。有的直接上了吊,有的饮了毒酒。前面河里沉了的,也不少。”
“不至于吧?”
吕方惊讶道。
吕霖瞥瞥他,“这有什么不至于的,也就是看开了的女人才能在这样的烟花之地得过且过,而且最终多数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能够年老色衰时找个靠谱的汉子已经算是很不错。看得出来你是个好人,可真要同情芍药那姑娘,把她领回去做个丫鬟比什么都好。因为就算给你做个丫鬟,也能保证她这辈子不会沦落街头了。”
吕方脸色古怪,“你不是收了芍药的好处,来给她做说客的吧?”
“去你大爷的!”
吕霖笑骂,“她能给老子什么好处。”
看这态度,现在是真正把吕方当作了朋友的。
吕方翻白眼,“那怎么没看到你从飞仙楼带哪个花魁娘子回去?”
“那能比么?”
吕霖有些没好气道:“他娘的我要是有你小子这样的长相和才学,这飞仙楼的花魁娘子能被我领回家一半。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在飞仙楼这样的地方,也就芍药姑娘这样刚刚进来的赎回去才有意思。在这里面但凡是呆个半年以上的,再领回去就不是福,而是祸了。”
吕方越听越迷糊,“这又怎么讲?”
吕霖轻轻一笑,“这种地方的女人,心眼比什么都长得快。不出半年,原本再纯真的姑娘心眼也比他娘的头发丝还多。带回家去,天天变着法的和你家里的女人争风吃醋,你说是福是祸?”
吕方撇撇嘴,不说话了。
吕霖这家伙还真是一套一套的。
这大概就是从小耳濡目染养成的。
自己到底还是生长环境和他们这些人不同,看待问题,也就远不如他们这么透彻。
这个年代的环境,到底不像是后世啊……
生活中的各种阴暗面更为直白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