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吕梁做为招讨使,却身边任何事都离不开他这弟弟,看来也没多少真才实学。这吕方,却是以白身插手政务、军事,也是不讲规矩。纵有才学,怕也不堪大用。传旨下去,罢黜吕梁官职,此二人,此后永不录用。”
他才不在乎吕梁、吕方是否真的有什么才学。
纵是有才学又如何?
能做得手好诗又如何?
他乃是大渝的万乘之尊,普天之下不过皆为棋子而已。少这么两颗稍微起眼点的,也不在乎。
眼不见,心不烦。
显然这会儿梁翰民心头烦闷,想事情的角度都完全不同了。
老太监微愣,瞧瞧梁翰民的脸色。
只想着皇上这会儿正是处在无名怒火当中,此事未经过深思熟虑。
他倒是不在意吕梁、吕方因此倒霉。
正好也就用不着再去查探这兄弟俩是否是前朝余孽。
但是,这吕方却又还有个身份。工部尚书禹元纬的学生。
老太监低声道:“皇上,这吕方,可还是禹尚书的学生。”
他觉得自己应该提醒提醒。
免得到时候皇上缓过劲来,又责备自己。
而他这话,果真是让梁翰民眼中的火气瞬间消散不少。
他现在可是正在重用禹元纬,有意用禹元纬来制衡新、旧两党。
梁翰民揉着太阳穴,半晌不语。
再睁眼,道:“那就让吴钩再好好的查查6他们的身世。”
“是。”
老太监躬身答应。
……
过两日。
吕梁率着一万贵阳军从平阳出发,往昌宁县去。
五日,大军到昌宁县外。
旗帜飘扬,蔓延数里,如此阵仗,自是引得大军所过之处议论纷纷。
潭州境内,已不知道多少年未曾有过如此多的兵马调动。
看着官道上蔓延不见其尾的大军,谁不心里发麻?
上回军中有如此大的动静,那还是十多年以前呢!那段时间里,大渝许多地方可是生灵涂炭,战火汹汹。
昌宁县令隗华池早两日就得知大军正在向着昌宁赶来的消息,这两日可谓是神清气爽。
招讨使亲率如此多的大军过来,那些咝风岭的山匪必定溃败。
可算是要解决他的心腹大患了。
虽说昌宁县内出现如此大的山匪,他难辞其咎。但只要剿了,责任可就轻多了。
而且咝风岭上所聚的山匪又并非都出自他昌宁县。
他早已经让人给衡州知州何尚明送过信。
何尚明也回过来指示,让他往荆南郡府衙上书的时候稍作措辞便可。
咝风岭聚匪,皆是因为其地势缘故。所聚山匪只有极少数是昌宁县之人,多数来自永、道两州。
反正这个锅不能全部都由他们衡州担了就是。
但匪,却是他们昌宁县帮着招讨使剿的。
所以隗华池觉得,自己必须要做出鼎力相助的态度来。最起码,也得让这年轻的招讨使多多替自己美言几句。
大军尚且还离着昌宁县有十数里的时候,他就已经率着昌宁县众官吏在南城外候着。
愣是这般等了足足两个时辰。
个个都在冷风中冻得有些簌簌发抖,嘴唇发紫。